这里是偏僻的荒山,脉岭不断。一些凸起或是凹陷的曲线上,没有对对会飞的山鸡,
一跳一窜的野兔,也看不见鹰隼盘旋。
我只看见,一个墨黑的圆点,起伏蠕动,像浑身发黑的蚕。
苍苍茫茫,一条河流,像是在琴盘上扯紧的弦。
这里的山树有些冷漠,它们无所谓,你从哪里来,到哪儿去?也无所谓你是谁?
羊羔岭上有一座小庙,青石砌的院墙,已残缺不全。有几间庙堂,也已是歪斜淤青。
千疮百孔的正殿,供奉着神灵。
一尊早已脱尽仙气的彩塑,一身黄尘的本色,看似已反顾归真。
院里院外郁郁葱葱的藤草上,绽开着一些不知名讳的花朵。它们时而淘气地撅着嘴巴,
时而在院落里转圈,咳嗽。
终于在庙院外等来了砍柴归来的老翁,他的耳朵很背,我说什么,他都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