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作者:李博雅
今年的八月十四号,我在工作中接到姐打来电话,“冬,伯中风住院了,还没过危险期…"
我如晴天劈雷,心里一遍急乱地拨通我父的电话“爸,怎么了?"
我妈接的“脑梗塞"我急问“爸能接电话吗?"
“喂…哪个呢?"伯模糊不清地问,“是我,爸!"我沙哑地回答…
打完电话我立即找领导请假,登上了当晚回家的火车。
第二天下午,我在县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六十多岁的父亲,他口眼歪斜,嘴角流着口水,神智还算清醒,我喊了声“爸"眼内顿时一遍湿热,就再也说不出话了,爸见我回来,让我扶他座着,有气无力的说:“回来就好了。"
母亲不停的在一旁唠叨“你爸在同村人一起去你丈人家求情,向你丈人说‘我们都老了,叫娇(我妻)回来吧,两个孙子我们带不了了…’回家的第二天,你爸就病了,这真是人不知道心晓得。"
父亲年轻时身强力壮,是位铁匠,老了打不动铁了,就开货三轮摩托。
我脑海里时刻浮现,儿时翻墙摔断左手臂,父亲焦急地背我上医院的事,父亲喘着大气,丝毫没松休息一分钟,满头大汗地向八里来路的县城医院跑去…
每年农忙,父母亲天刚黎明,就起床下地,太阳落山时才肯回家,父亲背着铁梨,赶着牛,穿着打着补订的棉布衣,一双黄球鞋,两三个脚趾头半露着,父亲风趣地说:“这鞋凉快"
三年前,我妻子拋夫弃子走了,父亲开着货三轮麻木,每天五更赶去县城菜市场送货,每年腊月份是旺季,寒天地冻的不论下雪下雨,除非下大雪结冰路滑才在家休息一两天。
往往一车货要自己搬上搬下,二三千斤,父亲时常上一车货后,脱掉汗湿的内衣,在雪地光着身子换一件干衬衣,每天都带上一件作准备,否则父亲易犯咳嗽,有二年父亲咳嗽了一冬,好难治好。
我时常劝父亲说“不要开货三轮了,担心他年纪大了危险。"父亲说:“不开,哪有经济来源?你母亲和二个孙子要花费。"我无语。
父亲在住院我陪护了几晚,每餐都要人喂他吃,他颤抖的手会弄撒一地。自己敬一点该作的孝心,他经常笑着说:“会好的。"在我眼里父亲永远是最坚强的,他那顽强的身体,永不会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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