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见到了老年窦娥
今夜,我见到了老年窦娥
她浑浊而坚定的目光逼视人间
她喷发一种久远的精神如献晚祭
她身披一层又一层厚土
渴望筑起铜墙铁壁
六月飘雪的情节从元剧里走下来
由神话演变成现实,由现实演变成习以为常
曾经遥远的故事至今日日哭泣
她一只眼睛流淌长江的长
另一只眼睛奔腾黄河的黄
她大难不死,她在劫难逃
前世的窦娥年轻美丽,命运多舛
现世的老窦娥一贫如洗,唯一的白色裹头巾上
咬破食指的黑血写下一个字,除了:冤。还是:冤。
我犹如看见白毛女在世
这对老姐妹一个在元代,一个在上世纪
我真切感受到这两个女人复活
旧社会把人变成鬼
新社会把鬼变成人
关汉卿有灵一定会续写年老体衰的窦娥
她没有新社会,她有的是苦难叠加灾难
历史在轮回,社会强加给她上访的人生
把人变成鬼,一个从棺材里伸手讨水喝的人
她喝着自己的血,她有着年轻窦娥的意志
三桩毒誓一一兑现,一个含冤的活人
灵魂四溢,眼窝深藏人世最心酸的秘密
每一道沟壑似的皱纹潜游着黢黑的清明
从出生到离去,无非是其不幸的总和
她。终生在真诚与犬儒主义之间挣扎
她。只有把命运交给非人性的力量去主宰
击鼓升堂的衙门自古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恍若剪刀将千年厚土裁成一件又一件棉衣
穿破一件又一件,终究无法驱逐世间的寒冷
刽子手们是不敢直视这双眼睛的
善良的人遇到这张饱经沧桑的脸
每一颗心都会震颤,惊悚,直至呕出血来
这哪里是一个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啊
她!分明是窦娥再世,六月雪飘飞
在9.6平米宽的厚土地上
一直纷纷扬扬,二十一世纪的今夜。
2012-06-12.0:23•梦的灯下
应景之作,远远不是我的强项,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心灵永远在流浪,无拘无束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害怕被制约,所以向来不敢参赛或征文。但是这幅油画太震撼我的心,深夜是不敢多看一眼的,深怕这活着的灵魂会走下来抚摸我、拥抱我、甚至招待我坐下来,喝一碗浑浊的泥水,这就是最大的款待了,因为这一碗水,我要痛哭一辈子。不敢想,哪一天真的足迹开始流浪,天天见到苦难的孩子和人民,我的眼睛将永不能停止泪水的奔涌······
一只会说话的白瓷碗
这是一个黄种人的后代 满面污垢,衣服肮脏 一身青灰色棉毛衣裤从冬天进入春天
这是一个东方人的后代 小手握紧两根细长的竹筷 离乞讨仅差一步,在自家炕头上 捧不动一碗长寿面
一个三岁孩童视垃圾为美味 他侧身望着窗外的天空 天上的孩子有没有尝过方便面 他充满饥饿的眼睛里没有仇恨和阴影 将春天的花朵碾碎了冲泡在白瓷碗里 一只热爱清洁的白瓷碗不由自主地说话——
中国向多国提供援助物资和资金 唯独轻视自己孩子的温饱 我不知道在这一片土地上有多少难民吃不饱饭 我不知道中南海的盛宴里有没有一道菜叫心疼 更不知道人民大会堂的酒杯里有没有人民的坐席
2012-06-10.15:23•笛的窗前
很没底气,写这类内容相对形成、主题基本成立的诗,是很没底气的,谢谢雪结成冰、谢谢宋志纲邀请信任,很不成气的习作,拿来示人实为惭愧。见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