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程洪飞 于 2014-11-4 01:09 编辑
撕下面具
撕下面具,脸上的皮层苍白,肌肉纽曲;
五官在纽曲的面部四面游动,相互询问;家呢?
它们恍若流浪久了的孩子,东走西顾,脚步错
乱,迷茫惶恐,遗忘了自己家的位置。长期的
囚禁,面具笼罩下,弥漫开的一团团黑,构成
的黑暗围城,脸部上众生相,陷入黑暗,麻目
的毫无知觉,不知道自己病了。面对镜子,面
对真实的自己,我不会对你说自己大哭,泪流
满面。眼睛起先的形状,并不是这样:左眼的
眼角上挑、右眼的眼角仍然向上挑,它们斜入
鬓角,去黑的流油的发丛中相会,看着那山那
鸟、听山中岩下潜伏的泉水,咕噜咕噜冒出的
好听声音。镜子中这双眼睛的眼角下垂,原因
是套面具时,面具从脑袋向颈部滑动造成眼角
下垂的。原先明明眼角上挑,不忍说了。我当
然清楚自己面部上的重要部件。镜前,今天下
午撕下面具,首先发现镜中的自己眼角下垂,
试着捉住垂在脸颊上的眼角,企图恢复眼睛原
来斜入鬓角的确切位置。可是,我要劳动、向
你向他握手言好、向你或他保持永恒的微笑,
我不得不松开手指,松开捋起的眼角,抓起镜
边闲置的面具。
程洪飞(周记)
2014年10月3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