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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胡蝶 于 2014-11-4 08:14 编辑
梦里梦外,云上云下
文/胡蝶
1,南方的蜗牛
初冬有些明显了,淡淡的凉,枝头的寒霜在晨光里闪着刺眼的亮。
河的两岸,耐霜的菊从亮眼的黄变成了黯哑的灰。没能留下果实,也只能抱霜而死,化为尘土。
它们是否和我一样怀念夏天的日子? 那时的阳光虽有些炙热,但至少可以在月亮下做梦。
从远处的风景回到近处的风景,我是一个丢了言辞的人,我象一只南方的蜗牛,无论出发和回归都一样缓慢。
用柔软的身躯背着一个曾经的梦,或徒步行走,或漂泊而行,缓慢小心,一路留下粘白的足迹。
有时被命运放逐孤岛,和故土亲人失去了联系,孤独,寒冷肆虐,忍受饥饿和时间的煎熬。
从梦里到梦外,既不能象变色龙那样的敏锐,从云上到云下,也不能像鸟儿那样迁徙。
只能回到养育我的南方,躲在壳里继续做梦。
可外面的世界已没有自然的溪流浅滩,供我生长,南方有时也无法再风和日丽。
可喧嚣的城市有一句话叫适者生存,它是否继续等待眷恋它的人?还是随生物链慢慢绝迹?
2,草丛里的草籽
星光如水,梦,从草原深处的篝火中醒来,从一匹马的奔跑中醒来。
无处不在的青草在视野里继续翻涌着激情,夜晚的笛声带着江南的韵,美好的早晨又一次刷新。
薄薄的晨曦里,我们劈柴,生火,面朝绿色大海。奶茶,羊肉,炊烟缭绕,围炉夜话,蒙古包里弥漫着开心的笑。
循着绿的诱惑,清澈的溪流带走了缤纷的落英,路边的野花,随着我轻快的脚步,在山坡上奔跑。
勿忘我忧郁矜持,沾满露水频频回眸,矢车菊漫山遍野的示爱,罂粟花带着爱毒明目张胆的在风中招摇。
没人注意隐藏在草丛里的草籽,它一次次的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沾满我的裤边裙角,扯也扯不脱。
它是什么植物的种子?是忧郁的勿忘我?坚韧的格桑花?还是带着爱毒的罂粟?发芽之前,这一切将是个迷。
反正它被我带到了南方,它会在南方的土壤里发芽吗?尽管我小心翼翼的收藏了它。
冬即将来临,暂且学做一枚草籽,隐藏,休眠,做梦,等待下一个春。
3,云上云下,梦里梦外
继续做梦,继续想念云上的日子。
千里跋涉只为了看看最遥远天边的一朵白云或一缕晚霞?也许,这就是诗人旅人。
从梦里到梦外,从南方到北方,叶子从鲜绿变成了枯黄,飘荡在空荡荡的隐喻之上。
在我还没来得急回味的片刻,一切已隐身而去。
独坐秋天,独守黄昏黎明,窗外,所剩无几的树干消瘦的站着,枯叶、时间、风、相互纠缠着,时光一天天的少。
交出了真诚,交出了善良,甚至交出了爱,我想我应该能得到幸福,却发现梦里的幻觉被梦外的现实悄悄的格式化了。
幻想就像美人鱼死后的泡沫,淹没在大海深处和遥远的天边,无处打捞,只剩下几个瞬间的片段,隐藏在时间的底片里。
最后一片树叶终于落地了,虽然缓慢而沉重,叹息声隐在呼呼的北风里,只有懂它的人才能听到。
远处,只剩下高处的巨石犀利的映着苍白的天空。
秋风不老,我老了。
图为我们在蒙古大草原采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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