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
某一日,天空开始下雨。
那些被我遗弃的道路也被雨水覆盖。
在未来我的现在正变成过去。
图书馆里俯身擦拭书架的女工,
她潮湿的抹布怎能抹去
一本书的尘埃。在这时代里一年
产生的书,我们一生也读它不完。
但我了解从书中耗费时间的意义:
凝聚一种智慧,注入我们的肉体。
那么你或许将是另一个人,在你之外,
只有天空中的月亮不曾变化,因为这
遥远的距离,一百年如同
一页被文明之书轻轻撕下。
所有的日子试图埋葬人群,
我的过去正变成另一人的未来,
他可曾会安慰一只爬虫的无力?
《越过深夜》
它从黑夜里飞出,仿佛黑夜
是一块幕布,然后飞入我的眼眶。
它一闪一闪发着光,缓缓跳跃着。
是因为天空够大,我才能
看清飞机的轨迹。在它之上,
是厚厚的云团和陷入永恒
的月亮,月亮仍照亮我这个疲倦的人。
飞机的下方,是远方的
道路和一群群的睡梦。飞机将继续
越过深夜,但没有另一个人
替我看见它。而在它的腹中,
有人在梦中回忆起飞机落地的情形。
《树》
一定是这棵树有什么不同
在阳光中,经过我的视线
还是那样的树干,明天也会是
那样的叶子。昨天,我并没有留意它。
现在这棵树有什么不同么,他们
从它周围走过。他们还将重复着,
直到离开这里。以前,我也是
他们中的一员,但今天我不是。
这棵树长在它所拥有的土地上,
后来它将以另一种姿态留在
我的心里。这一刻我想起了
世界上其他的树,但我不能回答
现在是什么把这棵树变得不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