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唐绪东 于 2014-11-15 14:45 编辑
《选择》
有一个伤口
因为来不及掩藏
它被吹得不知去向
有一种声音
因为找不到出口
身体就代替了语言
有一种心情
因为欲言又止
而显得懵然无知
有一种人生
因为沉默的太久
时间就变成了论据
《遗址:风吹到这里》
站在一片废墟之上
脚下隐约的声音
暗自涌动 你裹着围巾
成为大海起伏的迷宫
随风而逝
被意念放逐的人啊
而我在你面前 如浮萍
奔波 夜以继日
你只能临岸望洋兴叹
隔着时间的栅栏
你伫立多年后的欲望里
凭栏兀自眺望 远远的看见
浮萍的一生在风上
我的一生在浮萍上
风的一生在我头顶上
浮萍飘过 我就是风
风吹过 我就是浮萍
当我写下你 风就吹回到这里
你看见了什么 可是
我的足下早已布满尘埃
随时准备抽回 风中的手势
《蓝莲花》
一首适宜开车听和跑着唱的歌
关乎一个男人的忧郁脸庞
淡然持续,状如人生。它并不想
为你带来多过的泪水和欢愉
就在一个匀速的节奏里前行
就连颠簸也是匀速的,一个理想的人生
就该如此。作为汽车的轮胎
就该如此。你的心跳、呼吸
就该如此。世界清澈高远,心中了无牵挂
对于一双鞋和里面的脚,也应如此
《居所》
我已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迁徙
从被写满寂寥的市郊
(那里曾是坟茔错落的墓地)
从躁动不止的内心——
死人从不为生者让路啊。而这里
喧嚣的街衢危机四伏
它的另一方,我案头临窗前
此时如酣睡的巨兽
明天,它将睁开惺忪的红瞳
打一个松垮垮的呵欠——
机器开始运转。一个繁荣的构思
要长高,要将内脏重排序列
尘埃中的居所,火中的居所
谁能挽留其间的框架
木制的门窗、桌椅和床榻。像头颅
伸向书籍,却在转身时悲哀有加
经年老去的居所,在轰鸣中
褪色。被拔节的楼群
连根拔起,这浮华世界
频频更换着一件件外衣
白天做梦,晚上穿厅入室
“婴儿啼哭,老人不时传来咳嗽声
书房的灯盏,油烟里女人的身影……”
实乃命祜,更像一个避世者的臆想
《爱米·罗厄尔的花园》
多么想置身其中
她在那里朗诵时,古典而绚丽
无人讨扰时亦可含蓄。每个夜晚
静谧、柔软,像个枕头
可以靠着,抱着
整个花园经月光浸染
水洗濯的绸缎,从石人嘴里飘出
是她的影子,抽雪茄的
影子。是我说的那种烟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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