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子(散文诗外一章)
文/封期任
蛛网,纵横阡陌,把门楣和窗户围困。
咯出的血,浸染了每一寸领地。
尘埃很多。没有颜色,阳光便是晴天的标本。
阴天,穿堂而过的风,令等候的孤魂,欲哭无泪.
语言,喉结上脱臼。
无人造访的日子,左手心揉搓着右手心,传递寂寞。
捂热的思绪,灼透手背。冰凉的掌心,早已滑落冥冥之中,那场约定。
华丽的陈设,在进门之前,被落寞的思想搬走。
杳无音讯。那场不化的雪,拒绝等待。
一张蛛网肆意扩张,网住了一个衰落的梦。
病房
狰狞的虫子,露出利刃般的牙齿,撕咬着我的肉身。
肉体碎屑,散落。
身子日渐掏空。被掏空的身体,在垂死线上艰难地行走。
灵魂,从空壳里剥离开来,在疼痛的筋骨中“嘎嘎”作响。
灵与肉,擦不亮灯火。苍白的病房,渐次的黑。
装进口袋里的夙愿,迸发出来。
很想在苟延残喘的瞬间,来一次蹦极。
很想抓住青春的末梢,来一次极致的潇洒。
很想在今后陌生的躯壳里,寻求轮回的出口。
放生。在那个即将受孕的女人身上,播上有翅的种子。
天门洞开,天机泄露---
物种的起源,缘于生命的走走停停。
达尔文在时光的空壳里,进化了物种的思想。
粗鄙的鸵鸟在进化中玄幻起来,彩色的羽翼携来一缕清风,馥郁我枯萎的麦苗。
枯黄的麦粧,转青。高过信仰。
麦尖,吐冒气泡。洁白的病榻,孵化出新生的肉芽。
这个时候,撕咬的虫子,利齿断裂了。
它们在铮铮铁骨面前,停止喧嚣,停止疯狂。
回复到血管里的血液沸腾了,鼓胀的经脉,任一首歌在奔涌,在欢腾。
散发的音符,带着我日渐有力的脚步,走出一个空壳的病房。
空旷的原野,笑容可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