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康京凌 于 2014-12-13 11:56 编辑
芦花,落在山巅上,身子单薄,像雪。
蒿草覆盖过高原,从哪里飞来的鸾鸟,静静地留守了一夜,或一生。
天黑下来,那些巨人的面颊和脚印的轮廓,渐渐地模糊了。
雪花还敷在枝头,桃花在垦荒的号子中怀孕。
母亲。呻吟了一个上午,编束好的弓弩和箭矢,跟着马蹄,驰入了丛林。
奔跑,从沟壑到塬头,从这一处的塬头奔跑向另一个塬头。
在田野里奔跑的庄稼,从春苗跑成了谷穗。民宅,从洞穴跑成了楼林。
母亲说,我梦见一条蛇,从没有骨头,却跑成了顶天立地的真龙。
你看那些荞麦,它们探出三棱的头,告诉你:这个是苦,那个才是甜的。
坐在窗前相望,一望就是千年。母亲隔着窗打喷嚏,惊醒了鹅池的白羽,还有那楼宇前年年都开的白杏花。
白杏花朵朵香,就像一盏盏醇酒。酒旗飘起来,山塬上聚建起了村庄。
母亲轻轻一笑,走进了壁画里,在雁翎南下的某个黄昏。
一个人在月下打坐,寂寞又一次敲打青冢。
母亲,母亲,我是不窋,你还好吗?
一滴清泪,能否把门打开?母亲,母亲,让我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