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六十首《旁证》评论有待增加,谢谢以下诗友
硬的极致------读木斧诗歌
文\如花
木斧是一名矿工,是一个用诗歌利斧挖掘诗歌矿石的人。初识木斧在中国诗歌流派网,我在03年一月注册,他在03年二月注册,竟在同一天,相差一个月。
一切都是无意,读诗歌。我逐渐发现,这个朋友的诗歌是我很喜欢的!以前曾有朋友说我的文字有点像男人的文笔,我思忖,可能我喜欢一种硬的表达,无意中追求一种文字的硬度。许是哀哀怨怨的无病呻吟的文字看多了的缘故,心灵向往硬朗,铿锵,简洁的文字,向往喷薄的表达,喷薄的诗意,和一吐为快的快意之作,拒绝吞吞吐吐,云山雾罩忽悠人的不明不了的文字。
诗人木斧以其独具个性的矿山诗歌,在流派网扎下根基,且表现出非常强大的力量。这是诗歌的力量,是男人的钙性十足的诗歌的力量。
说到木斧不谈论他的矿山诗,那等于没有认识他。矿山诗,就是诗人奉献给流派网,也是奉献给整个诗坛的的一朵奇葩!你看:
《雄性的矿山》
矿工的心贴着锃亮的潜孔钻头
螺栓浆突飞猛进
思想要爬上哪一层采矿面
卑微的灵魂才可以行云,获得自由
《割下年轻的头颅》
不要产生幻象
当你攀援上采场
你的命运,一如深埋岩层的矿石
别无选择
风雨一生的漫长,你学不会做一只松鼠
悲苦的灵魂,只得潜沉向下
卑微如矿石
但每一块骨头绝不能缺钙
每一只音符 ,都是一枚忧郁的花蕾
只要绽放, 就怒不歇止
《祖国丛书》(1)
要读懂一个矿工,你得先攀援采场
凝视一块嶙峋的矿石
再想想三千年的光一旦点燃会给你
怎样的眩晕。
而每一个矿工是这些光锻铸的
每一张脸都可以读到鼎盛的古铜时代
每一块矿石敞露的都是矿工健硕的胸肌
炙热的青春从山坳上升腾可爱的祖国。
当你读到一块矿石的缄默,就读到了海浪汹涌
从一个矿工的前额
你读到了宽广,浩瀚,智慧,恩慈
你就痛快淋漓的知道
每一个高昂的头颅都是一块活的矿石。
这一些矿石投入祖国的炉膛
火的洗礼,力的锤炼
耸立起的栋梁
有山之魂,矿之魄。
《雄性的矿山》《割下年轻的头颅》《零点的钻探工》《《祖国丛书》系列,《唱响春天》等等,每一首都让你深深地震撼。原来生命可以这样硬朗,诗句可以这样硬派,诗意也是无所畏惧的野性十足!
硬,既是矿石的质地,也是诗歌的质地,硬,是性格,是特征,是诗人木斧对命运的抗争,是对整个矿工群体的集体赞颂。硬,不向命运屈服,自身的硬,逼退现实的冷酷,自觉抵挡工作危险带来的心理压力;群体的硬,则能支撑起一个民族的脊梁。是中国的希望之光。
硬,其实是经历了多少懦弱、惧怕之后的凤凰涅槃。矿区,每时每刻都有危险发生,每时每刻都有矿工伤残或死去。诗人的心是敏感的,泪腺也是发达的。痛在心里,助长坚强的产生。是的,这个16岁就在矿区工作的人,在一次次的劳动,亲历,感悟中,悟出矿山,矿石原来是有温度的,矿工,我们的兄弟,都是一个强似一个的,他们用力量用坚强书写人生,书写中国矿业的辉煌。三千年的光芒,12吨太阳的热量汇集于此,汇集成一代又一代矿工坚强的体魄,不屈的灵魂,和诗人最美好的奉献——诗歌。
矿石有多少光芒,就有多少诗歌的光芒,矿山有多厚重,诗歌就有多厚重,嵌入生命的矿,深入矿石的诗歌。
挖掘,挖掘。。
当攀援采场
站在每一块矿石中间
仰望,是一种无法企及的高度。
血性的矿石,站在我面前
多像魁梧的青年
它听从远方的呼唤
在熊熊燃烧的炉膛,它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人民。
钢筋,铁骨。
它默默地做了一个人民
它理解了祖国的内涵
它无论走到哪里,都闪亮出生命的正义
奉献满腔的热忱。
你接近了一块矿石
你把命运全盘交给了它
就像你淋浴,你从头到脚都开始干干净净的。
一枚潜孔钻头抒写地深入骨髓
痛着,也纠结着一种难以言状的幸福
他矿山诗歌的硬还体现在别的诗歌里面。
野菊
狰狞地撕裂生命的苞衣
饮风,含笑
呼吸出阳光的灿烂
你不争春,时光的梯子把你忘情的掷
在荒山野岭
你怒放得野了,野得怒放
一簇簇的金黄
一簇簇阳光的色彩
你谦卑着,吐露芬芳
没有谁投来赞美的眼神
你也不需要别人的艳羡
你只管奔放得生活
活出生命的呼吸与色彩
这是在写自己,在写如野菊一样的人生和矿工兄弟。身处逆境,没有哀怨,没有退缩,怒放的开,热烈的开,奔放的生活。绽放一簇簇阳光的色彩!这就是我们的诗人。他诗歌的硬度让人仰望。
“可,我只能拭去悲伤的心情
在没有硝烟的战场,我也得轰轰烈烈去赢一回”
其实,诗人的心是柔软的。他不轻易显露,他怕,一旦显露,泪要流多少,痛要痛到何时,还有,玫瑰,爱情,多么令人着迷和向往。静下来,审视每一块矿石,万千星辰,还有夜晚的蟋蟀,弹奏的一首首夜曲,每一个靓丽的身影,和朋友们健硕的体魄。他写道:多么美,夜色多么美,琴声多么美,下班的女工多么美,
诗人在用自己的方式感悟生命,记录生命。生活其中,诗歌多么不可缺少!生命可以卑微,灵魂却要高贵!身子可以低下去,头颅却要高高的昂起!诗歌注入生命的钙质。
诗歌,是我们共同的呼吸,是所有爱好诗歌朋友们的共同心声。诗歌点亮人生,在诗歌里,我们自在,潇洒,我们不畏惧什么。
一把木斧,削去锋利的刃和尖刻,用敦厚,力量和灵魂歌唱。他一直在书写,一直在歌唱。青壮年的他,喷涌着年轻的热血,奋笔疾书,他的感悟深沉,诗意深邃,语句铿锵,质地而又灵性。那么多美丽的诗行,在他笔下鲜活,那么多诗意在他那里熠熠生辉。硬到极致,野到极致,如同一簇簇野菊,绽放着太阳的光芒。
我只有一块矿石的粗砺
所以我渴望迎来一些风暴
荡涤生命的尘埃
如果没有
我将亲手制造
直至我的灵魂有足够的强大
可以力敌外来地侵扰
直至我看到苍茫大地的一角
还如此完整的延伸与美好的舒展
他是一块矿石,他渴望一场风暴!读他的诗歌不得不感叹。诗歌多么神奇,文字多么神奇,人的大脑的创造力多么神奇!16岁就在矿区摸爬滚打的他,用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写出这些璀璨的诗歌,是热爱,是感悟,是善于发现和挖掘!
热爱 是的
奋不顾身得向思想的深层掘进 不分昼夜的璀璨
一些阳光般健硕硬朗的辞语
每一个矿工的身体上都建筑一座信仰的屋宇
在无字经文里铁笔点睛地添一个栩栩如生的词
矿山的诗章里又多了生命的几许慷慨豪迈
矿区练就他硬的文字,他硬的性格。他又是悲悯的。
记得有诗人说过“没有代表作的诗人是可悲的,徒有代表的诗人也是可鄙的”,木斧诗歌不局限于他的矿山。他还关注了农事,庄稼,农民工,城市,亲人和他人,花草,树木,等等,诗域广博,抒情浓郁,质感,意象明快,掷地有声,悲时让人同悲咽,悯时让人同恻恻。
《表弟》一诗,受伤了,为没残废高兴,让人唏嘘。诗歌《日记》记录了他的孤独,然而他又是积极向上的“今夜的采场是我一个人的,我是矿石的王,所以,我得让它们长出翅膀”,《三祭韦伯》让人感受他的感恩和悲痛。《天堂里有没有月亮》《今夜,写诗是轻浮的》《农民工》等诗歌体现诗人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悲悯。《老屋》《南京,南京》《雪落在天安门》《苹果里住着一只青虫》《青芒,锁片,蓝墨水》《站在低处》《热血》 等等,你感受到他文笔的肆意,想象的丰富。
我的文笔记录的只是冰山一角。每个人读诗都会有不同的感受,我相信你读他的诗作,定会强烈的感受到很多。
向下的花朵-------读木斧
文/潘加红
木斧一直坚持现实主义的诗歌创作,他的诗歌我读了不少,且读了几年;总想写一点感受或说读后感,不敢以诗评自居,源于自己浅薄,虽爱诗颇深,一直在蹒跚走路,一条不归路。我相信诗人多寂寞,有无法言说之痛之幽微,便关于一隅,俯首沉吟处,有诗如泉,汩汩流淌。
作为一个矿工,闭塞脏累的环境,几乎与世隔绝的容器般的抑郁,近乎被生活断裂在一个与所谓的现代文明对抗的一种坚守里。一手执镐,一手著诗,痛哉。
他的诗如同深厚的岩层,每一次夯挖,击打,都能敲出骨髓之痛。还是来看他的作品:
青铜时代
文/木斧
我只想说:好心人,给我唱首歌吧
起风了,雨还没来
你挑逗着琴弦
金蔷薇开花了,顶着一个小小寰宇
几万吨的阳光都给我搬走了
可一块矿石落在心底,比一只拳头还小
我怎么就不能移动一步
好心人,你的歌声不是盛在夜光杯里的酒
我得搬动采场上的矿石
阳光的花瓣在一瞬之间绽放
比你的抒情还要铿锵
你的歌声悲伤起来,低泣着
我却在矿石里找到一个坚硬的词,找到火
找到一具头颅,一根舌头
一块矿石的言语,是你无法比拟的
两个人的沉默,如临大敌
你放弃了漂泊的琴,发光的羽毛
你屏着呼吸,一粒粒星星早已
踩在你的头顶
跌落你迷离的眼眸
我只能说:好心人,你睡一会吧
我得剥蒜头一样剥开那一个顽固不化的词语
看看它别出心裁的青铜时代
一个矿工内心的金蔷薇在开。寂寥,无助,无人欣赏。希望一阵歌声,来滋润心田。可是,现实只有矿区现场隆隆的机器轰鸣声。是啊“几万吨的阳光都给我搬走了/可一块矿石落在心底,比一只拳头还小/我怎么就不能移动一步。一个宿命将诗人像一枚钉子牢牢钉在这些岩石里,犹如岩石里的三叶草贝类的化石,他永远行走在钢与石的对话里,他永远无法真正地让自己回到一片柔软的草地。“好心人,你的歌声不是盛在夜光杯里的酒/我得搬动采场上的矿石/阳光的花瓣在一瞬之间绽放/比你的抒情还要铿锵。在严峻的生存面前,一切歌声,抒情,都是浅薄的,只有钢铁的意志才可以掀开生活坚硬的岩层。这种淬过火的质地,慢慢地冷却在诗人的基调里,成型,及物,有着无限膨胀的坚韧和耐力。“你的歌声悲伤起来,低泣着/我却在矿石里找到一个坚硬的词,找到火/找到一具头颅,一根舌头/一块矿石的言语,是你无法比拟的。从无可回避的宿命至内心坚忍不拔的警觉,直到某一天,他厌倦的职业,成了他相互依存的部分,那些沉默的矿石,有血,有肉,有灵性,有看不见花朵在寂寞里绽开;他们无需怜悯同情,他们已经把疼痛钎出璀璨的阳光。
沉默,是最真实的语言
文/木斧(节选)
我不能轻易地把它们搬到采场
这是我的遗憾
在矿石与矿石之间,一堆堆白花花的骨头
我艰难地寻找一个头颅
并且把它举过头顶
揣测蕴藏着怎样深刻的思想。
我恍惚注视到了一道光脉,从一块矿石的裂隙里
迸射出来
它嘶哑地呐喊,就像咽喉里哽住一些什么
痛苦,悲伤,激愤,河流,还有故乡的明日黄花
一下子打湿我的眼睛。
在矿石面前,只有我是无辜的
将它们采探出来时给予了重生
而我闪烁的青春却给它们攫取,占有
并且,他们说出了我的语言
并且,他们携着我的语言走下山去。
只有沉默
也许,是最真实的语言
就像故乡的黄花
在微风里摇曳梦的枝头
从某种层面讲,他和矿石都是无辜的,当诗人从个体体验到存在凝思,生命彼此都在磨损,矿石成为碎片,自己的青春也随之而去,“并且,他们说出了我的语言/并且,他们携着我的语言走下山去。人到无言,只有岩石。一块块岩石,替代了内心的倾诉。这个物化或物我置换的角色转移,是多么无奈,感伤的情愫。读木斧的诗,读一首,就越接近他火热的内心,他和众多写实的诗人最大的区别是:他直入生活的岩层,而没有一般诗人所谓的,与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的贴面,这样的钢石紧密的锻打,造就了木斧诗歌钻石般的质地,而即使是一种思想的提升,也绝非是形而上的,他一直在向下,向低,低到生命的骨髓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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