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开牛子的胸膛>
清风山寨的风自从
官和匪势不两立那天起
再也没有停止过呼啸
怒号、咆哮、凄厉
像一把尖刀顷刻剜下
牛子的心肝一般
颤栗
那一夜,小喽啰和大王们微醉
正酣之时,锦毛虎厉声喊着
“豁开牛子的胸膛,给爷爷挖出心肝
下酒吃”
此刻的风,正如林冲雪夜上梁山
牛子的腿一软
江湖上多了棵罩住朝廷的大树
征方腊的那段瘟疫里
我和锦毛虎对饮
正酣之时,锦毛虎泣极
“当初要是豁开牛子的胸膛,爷爷何止
今日之局势”
<旱地忽律>
我怜惜鳄鱼的眼泪
和怜惜朱贵蒙汗药是
一样的心情
多少英雄豪杰把滚烫的心
泡在蒙汗药里连同一把
锋利的刀
送上梁山
王伦时代、晁盖时代和宋江时代
逐一远去,就算杏黄旗和
聚义厅都在
改朝换代
无奈终究是属于那些鞍前马后
的缰绳和藏书阁里的
线条
江南战火中幸存的忽律
肩负一瓢蒙汗酒
灌醉这迷途的汴京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