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棍子诗歌《一张办公桌在哭泣》赏析及浅谈诗歌语言的直白表达(二)
作者:子翛
隔了几天没有进行诗歌赏析写作了,今天又读到一位诗友的佳作,加上上周在青葵诗歌《一只陀螺》赏析中谈到的“诗歌语言的直白表达”感觉还不太清楚,许多朋友读了说我在绕弯;更有人说我写的赏析“低俗得不行”,是“范诗歌”写作,仅仅是“热爱诗歌而已”,“在诗歌创作中不会有多大成就”。一篇诗歌赏析竟然招来这么多批评,看来是我这出了问题,为此,我今天就借诗友零棍子的一首“语言直白表达”的诗再谈谈“诗歌语言的直白表达”的相关问题和自己浅陋的见解。
附:《一张办公桌在哭泣》 作者:零棍子 请允许我先说起,一条河流 阳光懒散,躺在草叶上。或许 还看见,蜜蜂吸取花露 可是亲爱的,请原谅 我又说起,一根原木,斧锯加身 而不知,疼痛。将抵达。你好 那美丽的地方。然后说起 抠槽,钻孔,逆来顺受 生活,伟大的匠师 打磨,上漆,抛光,将我 不敢相信的一面,摆在眼前 这一生要多少次 与人方便,多少次 面目全非 就这样吧,亲爱的,真的 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法 在这个下午,将我们擦拭一遍
《一张办公桌在哭泣》全诗以“述说式”展开,和人们平时的说话是一样的,这样的行文方式在诗歌文本中是常见的,这样的语言也是平易的,贴近生活的,只是作者(或者说办公桌)的“话”多了些,好似一个暮年无伴的老者的“喃喃自语”。 “请允许我先说起,一条河流”作者开篇借“办公桌”“我”的口用了一个祈使句,“请允许我”从一条河说起吧,“我”的述说可能很长,请你耐心听完。河岸边有阳光,照得人懒懒散散,闲适地“躺在草叶上”,或看白云流光,或闭目冥想。“或许/你(还)看见,蜜蜂吸取花露”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可是亲爱的,请原谅”作者先给人描述了一个“美丽的地方(河岸)”使人身临其境,一句“请原谅”却将笔锋一转,这一转,不祥的预感将立时使读者不安。原谅你什么呢? “请原谅/我又说起,一根原木”曾经在这“美丽的地方(河岸)”的一棵大树,被人锯成原木“而不知,疼痛”因为它向往“将抵达”的另一个“美丽的地方(木材加工厂)” “然后说起”“原木”在另一个“美丽的地方”的“逆来顺受”的“生活”:“抠槽”、“钻孔”,然后“伟大的匠师”为它“打磨”、“上漆”、“抛光”……“将我/不敢相信的一面,摆在眼前” 第一、第二、第三节在形式上是分开的,在内容上却是一个整体,作者作为一个“叙述者(办公桌)”和“聆听者”这三节是“我”所“叙述”或“聆听”的整个故事。 是啊,生活中,我们又何偿不是那根“原木”呢?在“生活”这“伟大的匠师”鬼斧神工的“打磨,上漆,抛光”下,我们追求自我,同时又在丢失自我,最后“面目全非”。“这一生要多少次/与人方便,多少次/面目全非”这是第四节的内容,一个问句,自问也问人。既是对“原木”一生的悲惨遭遇的叹息,又把读者引入更深层的思考。这一节从谋种意义上说便起到了李白《静夜思》中“月”的作用:将“文本原意”与“诗歌表意”“直接联系”起来。 诗歌最后一节里的“我”和“我们”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了,或“原谅我(作者)只能,用这种方法(写诗)/在这个下午,将我们(办公桌)擦拭一遍”;或“原谅我(办公桌)只能,用这种方法(叙述)/在这个下午,将我们(作者/读者)擦拭一遍”这里的解释远不止如此,这就“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 这首诗的“表意”是非常清楚的,“表意”有三: 一、保护环境,告诫人们“原木”也是有生命和思想的,不要滥砍滥伐。这是诗人的生命担当。 二、不要盲目地追求“美好”更不要为了“美好”而去学忍痛的“原木”一时光艳之后,最终落得悲惨的下场!当今社会,类似于“原木”的人比比皆是。这便是诗人的社会担当。 三、如果我们在前面两层意思中进一步深度挖掘,我们还能联想到人生,”生活中,我们有太多的无奈,由‘办公桌’到‘我’再到‘我们’,一切都已经不是本来的面目 一根原木经由‘打磨,上漆,抛光’最后成为另一个物体,而我们何尝没有被生活‘打磨,上漆,抛光’呢?”(注:引号内所引述的为作者原话),至于我说结尾的理解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我们来来看看作者的解释:“尾我主要是去营造一个我即是物,物即是我(的境界),并由‘小我’指向‘大我’的关系”综合作者本人的解释,我们可以总结出诗歌的表意还有对于在生活中失去自我后的深刻思考和反省。这便是诗人的人性担当。 我想,只要读完这首诗的人都能从诗歌的“文本原意”直接联想到这三点(“诗歌的表意”),既然文本所讲述的故事我们一目了然,又能通过文本意思毫不费力地吃透诗歌要表达的意思,我们就可以说这首诗的语言是“直白表达的”即我在上一篇青葵诗歌赏析中所谈的“诗歌表意的直白”:不仅要“文本原意”直接叙述,还应注意与“诗歌的表意”存在某种“直接联系”即言外之意要明显些,而不是将表意故意隐藏或者弄得迷糊不清。 做到上述两点,才能说“诗歌的诗意直白”即诗歌语言才是直白表达的! 读到这里,大家可能又晕了,什么“诗歌语言”、什么“诗意”、什么“文本原意”、什么“诗歌表意”完全不知所云!为更好地理解这些关键词,我就来说一下它们之间的关系。 “诗歌的语言”(当然这里只针对汉语诗歌语言,所以我们不按语种来说)包含:诗歌的文本和诗意,这里可能有人不明白为什么我将诗意归属于语言。有必要强调一点,语言的包含是极广的,不要狭义地理解为文字、词汇。它还应包含语法、字词义、语意、语音、甚至于风俗、传说,习惯等等所有构成语言的因素它都应包含。 “诗歌文本”包含诗歌的文字、遣词造句、语法、形式和节奏等等。 “诗意”它包含有“文本原意”和“诗歌表意”,“诗意”是诗歌语言的重要部分。 “文本原意”它属于“诗意”范畴,即诗歌文本讲述的意思,如《一张办公桌在哭泣》就讲述了一根原木的遭遇;《静夜思》中诗人夜里望月的事情。即读者读到的。 “语歌的表意”它属于“诗意”,是作者通过文本要向人表达的某种意思和思想。即读者收获到的。 其实,“诗意”是我上篇和这篇赏析中重点论述的对象。强调一点“诗意”分“文本原意”和“诗歌表意”可不是我的发明创造。 朱自清在《新诗杂话》序言中引用朱熹的话“晓得文义是一重,识得意思好处是一重”明确指出“他将意义分出‘文意’和‘意思’两层来”毋庸置疑,这里的“文义”和“意思”所指就是“文本原意”和“诗歌表意”。 另外,瑞恰慈和阿克顿合著的《意义的意义》也有相关的论述,他们将意义分四种归纳成“精义”的一部分,四种意义为:意思,情感,语调和用意,“我们觉得把意义这样一分,的确有不少好处;文学批评中有许多问题因此都可以得到解说。”(曹葆华:《现代诗论》101页) 这里的“意义”我们可理解为“诗意”;“意思”可理解为“文本原意”;“用意”可理解为“诗歌表意”。 明白了上述关键词,我再说“诗歌语言的直白表达”,“诗歌语言的直白表达”就是“文本通俗易懂”和“诗意的直白”;“文本通俗易懂”就是“文本原意”以通俗方式(人们熟悉的词汇、标点、语法、习惯等),直接叙述;“诗意的直白”就是不仅要“文本原意”直接叙述,还应注意与“诗歌的表意”存在某种“直接联系”即言外之意要明显些,而不是将表意故意隐藏或者弄得迷糊不清。 上述及《青葵诗歌<一只陀螺>赏析及浅谈诗歌语言的直白表达 》便我是我对于诗歌语言的直白表达的一点浅漏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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