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埙羽 于 2011-11-26 21:49 编辑
【性饥饿者】
发青时节,细草曾经沿铁轨,一路向北疯跑
一字儿鸣笛声,青翠而粗壮。山河倏然闪开
长歌行,大漠落日圆,金戈铁马累断你胡须
南归的列车上,奔跑的窗外,熟悉的芬芳
一触就散就疼,不吃不喝拍拍翅蓝天三千里
疼是幸福的前兆,绿髻红花,她为死亡而生
回归的笛声,伸臂卷起一程程美丽的荒凉
青灯己熄,古卷落下的白霜,解鞍荒草岸
在窗后,伫立的老皇帝擞起她从前的名字
嚎啕痛哭,卫生间里,他大口呕吐最后的绿
他蜷缩在车厢一角,皇袍破烂,而眼光平静
回归故里,啊的车轮舒缓驶过流过血的江山
倚剑篱边,菊花唱歌的早晨,是埋葬他的家
(2011年)
【山谷中的湿地】(散文诗)
一只鹭鸶在一洼湿地上练习拔脚,这样说也行。湿地中水声咕噜咕噜的,水声的响动中,它的左腿抽出,右腿落下,并在抽出一只脚的一刹那间扔掉粘在腿上黄去的或者灰去的腐叶。它有时也伸出尖啄叨住身边的荒草,并不是企图做一只三条腿的鹭鸶向观者亮相;也不是将披着羽毛的背部躬起,故弄玄虚地吸引他人的眼球。并不奇怪这种姿势,谁都明白这只鹭鸶陷入泥沼。湿地中,它的反复地拔腿运动、以及另外加入尖啄插入泥沼的行为,只不过想用自己的尖啄把它的一只瘦腿和另只瘦腿从泥沼中衔出,即使尖啄插入泥沼深处它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观看者们谁都不愿意揭穿它的困境,并且端坐在事物之外忽悲忽喜的一边观看一边揣摩表演者的结局。这时鹭鸶也看见了我,它倏地用力抬起脑袋,取出插入泥沼的尖啄,扭曲起身子瞅着曾经飞过的远山。可是它的二只瘦腿由於取出尖啄的客观原因从而陷入泥沼的更深处,在它取出一只腿、势必再取出另只腿的运动过程理所当然变得更为缓慢。不说了,我得走了,你们继续观看,鹭鸶的拔腿运动与我似乎没有关系。其实我是不愿意看到它谢幕时的或悲或喜的结局。可是,有个现象我仍然好奇怪,就是鹭鸶从泥沼中取出的瘦腿尽处,紧紧粘拢在一起的趾蹼,是不是它在踏入湿地之前也没有来得及打开?(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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