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腊月之后
之一
此后是更加凛冽的寒冬
树干刺人，灰烬里没有温度
缩回袄袖的手让人记住进入呼吸过的痛苦
枝杈，在光天下挺着僵硬薄脆的细腰
空旷而沉寂的田野，不断为自己
留下粗糙不动声色的证据
太阳离白天很远，每个出门在外的人
眼睛里都充满了阴郁
每迈一步，风都推着你不停往前走
沙哑混浊的钟声
从大楼顶层一下一下响起
就像抑郁和抑郁症人嘴里发出的叹息
雪，仍是这座城市迟到的事物
孤零零的，围绕着没有尽头的小路旋转
在某个未知时代，不肯落下
之二
此后是粗糙的冷
冰壳坚硬，树干长刺
明亮和黑暗正成为同一道地平线
那炙热的，重新变得冷却
灰烬中，已感觉不到它的温度
所有抵抗消失，空旷已被空旷消解
呼吸再一次被遮蔽
随着黑夜从光线中降临，大地像
报纸一样脆弱
此后封船封海，鱼儿游向死亡
一场更厚的大雪，快速地像我们奔来
白天阴暗，夜晚极尽明亮
那些走在雪里的人
少不了他们的惊叫，重叠一起的脚印
在变成迷宫之前，谁都不是迷路的人
选自李桐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95926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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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7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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