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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诗人张凡修的诗《狼道》
文/西木
也许,这个时代,诗产品日渐失去了处理重大社会性题材的性能和远离了“群兴观怨”。所以诗人爱诗,而普通读者却很少爱诗读诗,诗产品基本成为一种困于时尚消遣和宣泄的孤独港湾,加之思想的晦涩,艺术手法的怪诞,使人不懂诗之所言,言之所情,那么诗歌远离民众也是必然。但我读诗人张凡修的《狼道》,不得不为之一振,为两位母亲的两种死法为之一震。
一位母亲是我的亲娘,“饿死在狼道上”,她和其他的乡民一样,为了简单的活着,在“丘陵两山余脉,你挤我,我挤你”,为生计不停而艰辛的拼搏着,然而最终却饿死在“狼道”上了。这“狼道”是一条“又浅又窄的沟”,我们并没有看到狼的出没,却看到了比“狼吃掉”更残酷的现实,不能不为之一震,是什么处境的残酷“猛于豺狼”,令人深思,我们仿佛看到旧中国民不聊生,千疮百孔的局面。
另一位母亲是父亲“扔下哥哥姐姐”“只我一人”随父“改嫁”的继母,她是为了我们的生存,不得不“攀上高高的山榆树摘榆钱”,而“像鸟儿一样栽了下来”——死了。如果亲娘的死痛彻心扉,那么继母的死更是惨不忍睹。不同的人物有不同的生存办法,但结局却是相同的,是死。我们看到的是小人物在生存低下的拼命和挣扎,有一种揪心的痛,这种痛缘于诗人对人生命运,现实处境的凝重思考。正如诗的结尾,写到继母的死“不惊动又一个母亲的灵魂/不惊动五月,瞬息的苍老”。是对生命结束的无助,无奈,苍白,沉寂的深思,余音不绝。
另一方面,父亲养活不了我的“亲娘”,又不得不“扔下哥哥姐姐”“改嫁”,又只能在“暗处,来回穿梭狼道”,照顾哥哥和姐姐,这些细节是对两位母亲处境的渲染补充,更能看到所有人在那样的社会现实之下的挣扎无助,相同的悲剧,使诗的内涵更深厚沉重。
这首诗两个“点”的跳跃互补,穿插了人性的真实、可触可摸的记忆和情节,给人沉思的广阔空间,格调凄凉凝重,发人深思。
附原诗:
狼道
文/张凡修
此后再不见群狼出没
一个母亲饿死在狼道上
本是丘陵两山余脉,你挤我,我挤你
交会处形成又浅又窄的沟,挤成一条
群狼下山的必经之路
过了三年。扔下哥哥姐姐在竖道沟
只我一人随父亲“改嫁”横道沟
父亲惦记着哥哥姐姐
暗处,来回穿梭狼道
继母攀上高高的山榆树摘榆钱
我蹲在地下往蓝子里装
继母像鸟儿一样栽了下来
一个人,领三个孩子
不惊动又一个母亲的灵魂
不惊动五月,瞬息的苍老
(2012年2月1日于甘肃武威)
【西木】,原名贾双林(1966-),曾用笔名西岸,双林,甘肃武威人。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隶属中国作协),甘肃作协会员,中国青年诗人协会会员。曾获观音山全国诗歌大赛、牡丹奖全国诗歌大赛、首先杯全国诗歌大赛优秀奖,2013年全国金迪诗歌奖年度优秀诗人奖,【红尘有你】全国文学大赛二等奖,2014年《中国文学》十大作家奖。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国家级、省市刊物上,并被《黄河抒情诗选》《新世纪好诗选》等多部年选和诗选收录。出版诗集《一江风月》(合集,团结出版社),《长歌当行》和《西木短诗精选》(中国文联出版社),《病孩》(线装书局),《中国当代优秀诗歌赏读》,《诗文话天马故里》(合著)。诗集被收入柳苏编选的《当代诗人诗集初探》(1)《当代诗人诗集初探》(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