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3
珠穆高峰,我登顶了。落日就像录音机上的一颗按键,我一按,夜色就像轻音乐,迸发出悠悠之音。
萍儿和阿伦还在半山腰。他们逢人就问候,就说起我们的友情我们的爱情。而我急于在太阳下山之前登顶,看天河的色变,看地球如一面镜子,照耀着他们的碧绿和透明。
“你生日过了,我的生日要在高山上过。”萍儿发起这次远行。
我邀约阿伦与我们同行。他欣喜至极。出门前特地带上一棵海树。它黑的跟远古的幽灵一般。“我要让它在高山复活。”
这好似魔幻语法,也像极了一朵山顶的云,一个常见的宗教隐喻。我仿佛看见佛们已经在暮色中隐退。高原女人乌黑的长发像极了着墨的河流,抒写着彼岸,抒写着思的开始。
灯火亮起之时,萍儿和阿伦像一条溪流飘了上来。他们有些累了。我的音乐还在播放。“时间就是清流啊,我要把海树栽在山顶。”
阿伦脱下外衣,给萍儿披上。我和阿伦在山顶跳起华尔兹。把身体的最后一节返回爱情本身,返回诗的本身。
“萍儿,你真享福。有一个写诗的爱人。”阿伦说着,拉萍儿加入我们的流淌。
“在拉萨,除了佛,剩下的都是忧患。”我说。
阿伦不赞成,他说:你看那些山脉,它们也是冰冷的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