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
她,倚门而立。六十又六了。
从一个黄毛丫头到秀发飘逸;从牙牙学语到抛出一个个利索的动作。
在皮鞭的驱赶里,抵挡着外来的风雨 。惟有眉梢披露的浅笑,暗藏着七分的艰难。
于闪着泪光里盈握生命的筹码。
上山,下河,每迈出一步,都扣在心底仰望的坡度上坚实地行走。
有时一双手牵住两个孩子,追赶日月的光华或是行速,用咸涩的奶水喂养苦难的岁月。
90多岁的老母亲笑得舒心。在岸边,用棒槌不停地敲打着身骨。
偶尔溅起的水花洒满双眼,媳妇把扛在肩头的打算赶紧放下来,
牵着沐风栉雨的日子,绕过富足的边缘。
孩子淌过母亲河,牵着母亲病歪歪的身体,把母亲领进城里。
母亲告诫一双孩子:在奶奶的坟头上今年得
多放一朵鲜花,哪怕是塑料的,要的是年年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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