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从盆地弹出,迁往高原腹地
••灵鹫
总有一个地方会拖走灵魂,让自己无法和想象缠绵。总有一个地方会在梦里打鼓,叩击走过的脚步。总有一个人会雕刻你说过的话,在大街小巷的众多声音之中。总有一个人会在桥下等你,直到夜晚发高烧为止。
拉萨需要滋润,秃鹫在寻觅伙食。每座城市都是蠕动的刺猬,因此天边的云霞是多余的。
去西藏,并不跪求什么,我不够虔诚,我唯一的虔诚是观看圣徒的虔诚。想起骨头吹过的寒风,就看不见什么隐晦的月光。其实,我崇拜的是太阳,想祛除体内的寒冰,阳光在我的头顶炸开,我开始流油并感到快活。出走,就要忘掉平常的比喻,去侍弄不同的烟火。
每一次预计都面临山风吹落的危险,出走不应该被放大成一种灾难,而事实上是一种亲近的脱离,出走不是为了看见灯火,只是和不敢走出险境的曾经握别,走不出总会想象,想象总是虐待大脑,那么,出走是为了停止想象,是身体的延伸,是炽烈的欲望,是不断的裂变,直到变成想要的样子。身体的迁移尺度夸张,本来计划去局势复杂的新疆,在德令哈的最后一个下午便决定了一个人去西藏,西藏真像我翻过的一页圣经,听着朱哲琴的六字大明咒,什么走过的、飘过的、逃过的、哭过的、盟过誓的、嘲笑过的,惺惺作态的都从六字真言里过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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