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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溺与谎言
@云楼七狼
前些天看到一则新闻,说的是一位大学生救了溺水的孩子之后发生的事。事件大致轮廓是被救的孩子父母因为怕担责而让孩子说谎。救人的大学生家属后来拒绝了孩子家长给予的慰问金。而要他们为编造的谎言道歉为逝去的灵魂道歉。云楼有每天浏览新闻的习惯。这20多年的坚持,让我的脉搏紧跟时代的步伐跳动。因为我心中有一个信念,只有与时代同行,你的心才会永远“年轻”,时刻保持一种“新鲜”的跳动。就像写诗。也是20多年的坚守,让我敢于捧出信仰二字。生是见识,不是活着。云楼越来越觉得,诗写就是不断地打开已知的视野并预知我们存在的“敞开”与“去向”。这就是担当。文字里有担当,也才有可能让诗歌鲜活,让诗歌具有层次和坡度。经得起时间的重读。而这样的担当,需要勇气:敢于完成诗歌对当代题材的处理,对当代噬心主题的介入和揭示。云楼看了新闻之后,每有触动,都会在草稿箱拟写一个题目,先存档,到了有激情的时候再着手创作。开头说到的这个题目【救溺与谎言】,已在草稿箱里存了很多天了,还是未能“完成”。因为我还未能找到具体的感应和契合,就不敢轻易下笔。
“我们得把生命分成两个部分。一个为你降下夜色;一个,尽力把阳光运走。”云楼在一首赠诗里这样写道。今天下午,当我接到映像老师的邀请,看到“我是诗人”这几个字。心中惶恐。因为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从没想过要当一个诗人。一是不具备当诗人的能力,二是诗人真的难当。非常感谢映像老师的厚爱,能有机会在这里与大家交流一些感触。诗者无疆。作为一个诗写者,内心应该是博大的坚实的。诗者在“当下”的回音,像黑夜又像光明一样茫无边际。其中,诗写文本所赋予的现代性使命,以及由此激发出来的势能,一如地轴的运转般不经意地撼动着我们。此时,向内寻找,与向外打开,交互着深入的唯有那些发生我们身边或是我们眼前的“时间”与“事件”。黑暗与光明,神秘与未知,谎言与真实,救溺与矫正,一种对此在语境的探测,让我有了读和写的冲动。读,让我迷醉;写,又让我清醒:
来流派网之后,通过阅读,给我最直接的触动是流派网侧重对“日常”的正在发生的人事“发声”的题材和这些题材所含有的巨大的综合能力。那些给事件重新命名的话语形式,似乎要把时代的核心命题最大限度地诗化。剥露,批判,诵赞与预言。他们占有的话语形式构成了一种强大的功能场。这磁力同时也把我引向一种更锐利更广阔的精神离心历险:“更内在更准确更奋不顾身地嵌入时代之中”,也就成了我的追求。到今天止,刚好来流派两个月。这两个月中,我发表了【音乐的黑】【音乐的蓝】【音乐的白】这些关于深圳生活的系列,也发表了【湄洲年】【湄洲岛十一村】这样的抒发家乡情怀的组诗,还有揭示时代烙印的者系列【夜游症患者】组诗,衡估自然与人力的较量的【昨夜烟花玩我屋顶,今日雪花弄我庭院】,描绘人在现代交通工具上的“漂流感”的【沉迷于月光,沉定于地铁】,及时介入政治话题并主动做出判断的【左边是蔬菜,右边是政治】,【变奏】,【论某人的膀胱】。当然,我还得提起我开头说的【救溺与谎言】,相对于未完成,诗者的承载力还远远不够。但让我自豪的是,我拥有诗的一半解释权。这些诗,都是云楼经由生存真实而上升的情感经验与精神打造。用生意生活,用诗意生存。对“当下”的现实保有绝对的铭感并尽快加以诗意的转换,以一种隐晦的修辞方式拆解黑暗地带所发生的新死亡事件,以无边的政治伦理轻松穿越生存现实的话语现场,以辩护和铐入的姿态庇佑事物的本质光芒,这些诗歌姿势正是云楼要致力的诗写形态。我们的生活每天都有新闻,关注新闻并及时切入,让诗歌发挥揭示求真的有效性,我想,时代语境的辨别与历史语境的变化和我们对深度写作的探寻,诗者发话的“语法”决定着阅读的期待。能否冷静细密求实地分析和命名这些“新闻”,并让新闻镌刻进“未来”,使之成为活体组织,读着,或者写着,都已经是一种“运走”与“降下”。夜色中火焰的铭写人,托举着我发明“新词”,洞察是非。呵,所有这些言说,或许只能说是我作为诗者而不是诗人的自誉。“发现了只能经由诗歌发现的东西”,这样的发现才专属于诗人这个称谓。云楼觉得自己”发现的很少甚至是远未发现。所以对诗人这个称呼心存敬畏。
比如我在本文说起的那个主题,救溺与谎言。对于诗歌,也存在那样的语场。在没有一个能经受住“检验的天平”的时刻,诗歌的“分派”杂乱纷陈。有些人耽溺于口水,有些人醉心于深度意象,也有些人力求返回诗歌的深情,美,与纯净。云楼面对这样的对垒,也迷茫过徘徊过。诗歌,本不是廉价的口语化皮影乐园,也不是语言随意抛射的靶场,更不是乐呵打浑的快餐厅。诗,有时大于诗人,有时,诗人更应大于诗。阅读与写作,都有机会成本。云楼想说的是,为心灵自由辩护的诗者,应有更准确更明朗更理性的担当精神。惟有时间值得信赖,一时的喧嚣我们可以不必管它。因为热闹与沉寂对诗的伦理从未有过伤害。如果刻意追随,蓄意仿效,对现实只是打包复制,让诗歌成为新闻的附庸,那才是诗者的悲哀。溺于仅存的喘息,性情的极度狂欢只能榨取谎言,并不能让后来者重温你的魅力。法,度,是一切创变的起点。遵循艺术的法度,在一个渐变的过程中持续地跟进时代,言行并举,思与评断并力,才能承重而行,以时间裂变词性之花,让它焕发隐秘开放而悠远的芬芳。如此,诗,就完成了一种自救。“谎言”,也必将是一股逝水,因为我们不仅仅只有诗歌,还有比诗歌更重要的我们的“生活”!让诗歌回答生活,让生活有力地评估诗歌,以此慰藉“死去”的心灵。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救溺与谎言”,我,还未下笔。
诗之于我,如狼之于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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