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半山妖 于 2015-4-15 21:35 编辑
语言污染的是灵魂,环境污染的是肉体
记得有人说过:“一个语言都过不了关的人,无从去写诗了”。我想,这句话是对的。语言是有天份的,很多人对语言是敏感的。诗,最起码要做到语言上有魅力,那是吸引人的第一步。 但我相信脱离母体语言的诗歌,肯定是病了。创造不是创造语言,我想应该是在不违反语言规则的前提下创造字词的排列方式、句子的排列方式。
诗是语言的艺术,是语言的精华。诗不仅有思想和感情,思想和感情可以用很多文体去描述。一句谚语,它表达的思想可能比一首诗更直接,那它不是诗。所以说,思想和感情不是区分诗与其它文体的关键。分行的散文也不是诗,诗有诗的节奏、气息、速度、精确的语词和氛围的营造。多数的时候,诗是用来抒情言志的。本就是本,末就是末,倒置了就算不上诗了。那些带有感情和思想的、有气息、有节奏、词句精准的语言才是诗的艺术。
一个人说话罗里罗嗦,还是把事情讲完了,我说他的话有思想性。一个人把同样的东西干净利索的讲完了,我不但说他讲话有思想性,也说他讲话有艺术性。一件事,同一个人演讲,有的人让人昏昏欲睡,有的人让人振奋。那是口才的事,当然也是语言的事情,机智、技巧,不知不觉就把思想传达了。 暗流最恐怖、大道至简、大爱不言爱 。
我以为,一首诗有一两个好句子就可以了,不是所有的好句子挤在一起就成为一首好诗,余下的都是平常的句子。在诗中,平常句子的养护很重要,词语要适当,词语过大常常让诗高蹈了,成为虚幻,不真实,词语的正确运用这对于节奏、气息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大家常常提到陌生化,我觉得陌生化不一定是指词语,熟悉的词语组成陌生的句子也是一种陌生。
你不能强制它不说话,既使它是哑巴,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有暗示性。你不能强制它说一些大话,它无力做到,它做不到,就是让它吹牛,它吹牛它就是晕子,就是忽悠。你不能让它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前面它说云彩没有了,后面你又提到它坐在云上,你倒底要它怎么做?字的每一个肢体动作下面,都应该带着感情,带着感情的动作才是有意义的动作。
有很多词语只是词语,不是实物,是不具体的,是空虚的,比如青春、灵魂、信仰,我们无法构建出它们的样子。所以我不喜欢用一些词,比如灵魂。它太虚了,我说灵魂是个鬼,你能拿出证据来批判我吗?比如宇宙。它太大了,超出我们的想象。你是在吓唬读者还是在忽悠读者呢?我是无神论者,但不要向我提起天体星球,太遥远,我这辈子是去不了那里,看那是不是真实的。
一个诗人的意义就是把一些字除去灰尘、杂质后,让它们重新发光。
无论多大的车,它都能运载东西,但它运不动所有的情感,但车大车小,都有可能成为情感的通道。我常常发现我会一点点变老,可是,现在我发现一个个字也会老,用的多了就陈旧了。 后来,我想一些事情其实很简单,一株玉米只能长出玉米来,如果长出小麦来,它只能是怪胎。
你把那么大块布做成裤子,它是不是太肥了。不是所有的词语都可以成为地雷,但很多词语都是为地雷服务的,它的杀伤力我们不可而知。 瞎子也会生活的很好,他的耳朵代替了他的眼睛。我也相信,你也会用不一样的文字说出同样的事情。
关于平常句子的养护:在诗中,新奇的句子总归是少数,你用到的多数是平常句子。平常句子的养护很重要。比如来临、光临和降临,只是三个字的不同,但传达的东西也是不同的。来是自然而然的;光是有荣耀感的,庆幸的;降是有压迫感的。正是因为里面的字,才给句子带来美好的韵律,才给句子带来顺畅的气息,诗的整体是才活的,才会有节奏的快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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