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诗歌
我和诗歌离散了二十年之久,仿佛一觉醒来,世上已千年。我企图再次靠近他的臂膀,却蓦然发现一段时空横亘在我们之间,我站在鸿沟之畔,怎么也举不起曾经飞翔过的双翼。我知道我们都在变化,彼此已经陌生,我像个圣诞老人慈祥的已没有个性,而诗歌光怪陆离,精彩纷呈。这些年他似乎跑得太快,像一只兔子或者长颈鹿或者花狐狸,我的目光跌跌撞撞的向他的方向奔去,像一只迷失在苍茫里的风筝,上不了青天,也回不到原地。我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坐在昏黄的光阴里,一蹶不振。而那些站在荒原上的人,正对着我嗤笑,他们和我之间的距离 ,好象不止五十步与一百步。
当我适应人类部分悲苦之后,我经常怀念诗歌,像高山怀想着与它血肉相连的树根、岩石和土壤。我不是好马,但有时原野里鲜嫩的青草,依旧令我回眸,并垂涎 。我似乎已不在乎我和他之间究竟是隔着平原、江河,还是高山。
当我们的眼睛再次彼此凝望的时候,他也许会固执的认为我所有的沧桑都在眼底沉默。他怎么知道!我最美丽的20多道年轮上,没有光线、花朵、智慧。一个人在暗河里游泳,筋疲力尽。无所依傍的灵魂,被天罗地网罩着,我看不见阳光堤岸。那些曾经壮怀激烈的诗情,优雅的词句 ,被灾难结扎。时光还剥掉所有的青葱和粉红,而诗歌和我,失去了充满体香的联络。
当我再次浮游到街道和大气层之间的时候,我的脚步和最初行走的姿势,正在默默地复苏。在泊满阳光的林荫道上,这次的邂逅有点暧昧的温暖。我像朵不知名的花儿,藏进大树的腋下,悄悄伸展经脉 ,泄露一点点暗香,那些干瘪的果实也似乎想重新发芽。可是,我依旧找不到爱情的火石和生命的电光,找不到任何一种适合我的对诗歌的表达。其实,我多想趁黄昏到来之前,采一束纤瘦的金黄,放在我未来的墓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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