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稻草人》
它,展现的只是一个背影。瘦小却坚韧。
它沧桑而锐智,无需花环,用最原始的麻草裹身。
它试图以背负整个尘世的姿势,迎向天空,像最后的守护者。
白云似苍海,那斜首45度的沿向,是怎样的归途?自始至终,有谁,
从中获得过什么?
一曲琴音,像风声,又像雨滴,它响了很久,还在响。近在咫尺,
又远在天边。可你渐渐无法聆听。好像在夜色里,挽留不住那些,依次
瘦弱而去的灯盏。
还有跃动。那是色诱,和一系列被传染的机械模式。推送,显得无奈,
它抵达的不是终点,而是轮回的深渊。
你已感觉不到,那密闭的帘子身后,有多少双手,曾试图努力抓扯与
伸出?你甚至没有听到,那本该出现的轻微呻吟。
三月,四月,被燃尽。
五月,是否该有一场惊天的雷雨,哪怕仅是古佛旁一缕袅起的青烟,
让你足够重新检测一只只魂灵?
草人,站立就足矣。它本身的独足,又何尝不是一种寓意?它溯清了
所有内部的藏垢,撑开双臂,犹如搁置好天平,欲与世界对视。与所有的
远眺和孤寂无声,对视。
草人,并没有死亡。
它只是你,又换了一个独特的方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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