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言
(二 章)
撑 伞
妻子和我一样,出门随身带伞。
我的伞放在包里,提防大雨来袭。她的伞撑在手中,谢绝阳光来访。
阴天时也撑,树荫下也撑,她严防死守,连紫外线也拒之身外。
我与她带着孙儿在小区散步,我推车,她把伞撑在婴儿车头上。
伞太小了,伞的影子也只罩得住一个人。
她把影子让给了宝宝,把光线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笑她:为了宝宝,你做到奋不顾身了。
她反问:那你说,哪一个更加重要?
晕 车
阿婆88岁了,在海口就很少出门,一坐车就头晕。
外孙从外地回来,到酒楼办全家宴。
不到10分钟的车程,她一路叫受不了,说再也不来了。
让一桌美味吃成味同嚼蜡,把全家的欢天喜地换了举座不欢。
这次坐了一夜火车到了广州,又坐半天汽车才到珠海。
儿孙都担心,她如何捱得过这漫长的旅行。
令人意外地,她不晕海轮,也不晕铁轨与高速公路。
难道一粒“晕海宁”,就摆平了日夜兼程?
到了外孙家,一位两月大的玄外孙抱了出来。
她用一脸菊花的笑纹,解答了奇迹的发生。
(2015年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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