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
我走了,转过身,也许说了什么错话
多年没见,你还是你,含着空白可以不眨眼
一只鸭子蹲在路灯里,这样的憨厚适合它
夜晚称职,白天也嘎嘎大叫
我必须踱步,缓慢是为了不惊动任何一个少女
像鸭子摇摆,脖颈吞咽水流,变硬
所有的劲,应该全使在
抱你这事儿上
我想象一个劲地问你不必回答的问题
问你想我吗,可以抱你吗,或者陪伴,
即使一晚。身后的路快要断裂。
看,我们忙到忘了采摘
棉花软绵绵的全压在黑土地上
每个节假日都挤满心甘情愿的旱鸭子
失水,得柔软的白,得茧子
渗着你眼泪鼻涕的衣柜里的校服,我想起了,
一声不吭,或滔滔不绝,从不回答的哭泣的缘由;
黑枝上划过火红的鸟,谁说快乐的人有权断言碧海蓝天?
啊,稻壳破裂,谷子掉落;
掉落了就是我的孩子,我捧着;
我捧着,就无人啄食……
慌忙一晃一晃几欲重现;
平缓是年月的铁定。
只要你一出声,我发誓流血,侵润所有
夜间才裸露的旱情。
鸭子不动,我不抬头。
路过这一盏,你叫了我的名字。
文/楼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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