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深脱衣时
瞧,他用泪水平复内心的波澜。
----题记
四月,春天的地址在逐渐模糊
渐次向深的色泽迁徙了一个国家的姿态
我们在莺声里打擂,看谁能拽住从指缝中跑过的狐兔
看谁,能从枝叶阔大的背面翻读出月亮的水声
以及一条春溪所映照出的生动与妩媚。
有多少感动被季节倾覆,就有多少
往事被流水带向远方。回首中
我们总是被过往的事物灼伤:我们刚从碑铭中回来
从虚拟的会见中累积一次受伤的经验,那些先人
以青草结绳的方式捆缚我们的宽度。
努力地去靠近生活。在一种习惯中突破。
制度与偏见是被穿了又脱、脱了又穿的外套
我们反复用泪水熨平光阴的褶皱,像一只孤鹰
独立它的山冈上望断远方,又在暮色中
紧紧攥牢生命的密码滑行,它的夜色浓郁。
但是热爱生活。这慢慢升高的温度
孵出了内心的热焰,往外蔓出的是花朵的喘息与瞭望
“爱欲何方?”一种由来已久的问讯如打铁的坚执
把一种千年的痛锤击出快意的涅槃
在四月的深邃里有众鸟向火的意象聚集升腾
这是多么的决绝,又让时空陡峭为壁
从苍茫间托出人间生死的距离。飘落的
都以尘埃的形态占领一隅的天涯;升起的
又无不是被流火拆分的潮汛。四月的深处
我们从光影中指认孤岛与流放的深意,在脱衣的瞬间渴望依然。
2015、4、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