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仅仅青葱了五月
文/张绍金
天堂的五月,一定也有母亲节,但那里没有赞歌。母亲常说是误入这个冷暖相间的节令。
用一个节日,诉尽母爱捧起阳光的姿势,显然不够。而我亲爱的母亲,并不需要一个节日。
但在这个节日,儿子才会想起母亲,才会想起母亲用微笑和泪水拱起的祝福。
放任亲情远行,从山谷开始又回到山谷。
母亲一生的幸福是分享儿女分秒中的欢乐,并将母爱流淌成母亲河,比黄河浑厚比长江澎湃。
母爱不可阻挡,泪水滚滚东流。我立于激流,横成一道大坝,接纳那最高的浪涛,那是母亲曾经的抚摸。
时光穿峰越岭,踏浪追赶,把时光缩短,你的脚步声不再回首。山溪水,漂泊我浑浊的寂寞,微笑,皱纹……
承载不了江水的撞击,你选择默然而孤独地离开,无牵无挂!儿子从此学会了心疼。
接过你手中的丝线,蚕茧一般紧紧拥护蚕蛹,儿子的女儿的笑声才如出一辙的清澈。
节日里,女儿说,失去母亲成就了她永远的心疼,而我只知道,亲情不会衰老!
我以及我的女儿,母爱失去得猝不及防,苍天如此薄情如此寡意。
天堂里婆媳俩依然相携相伴,温言如初——我分明看见了这一幕……
未来的日子里,娘是一座坟,娘是一把泥土,叠翠苍山和林海。
娘的恩擎起一座山,娘的情流出一条溪,青山绿碧水长。
离别使儿子成了一匹受惊吓的马,在山路旁跨步不前,在涧流边望梅止渴。
大山的诱惑撞伤了你的心坎吗,你才抛弃了一切?我欣慰,娘在天堂,背负的不再沉重。
拔一把坟头草,掐几枝野山花,扎成花环,举过我的头顶,戴在娘的坟头,停靠在墓碑的思念早已瘦弱不堪。
忽然,听到一声连着一声的熟悉的咳嗽,还有一声连着一声的熟悉的呼喊……
娘牵着儿子,海滩上行走的一串大小相间的脚印,湿润成一行行婉转的诗歌;儿扶着娘,唠叨跌进涛声。
霎时,胸口,一块热乎乎的冰塞堵血脉的流淌……
那座青山,丈量出五月的高度。离去的我,分不清是山峰越来越矮,还是我的心越来越瘦。
思念长成一块山坡,相邀与白发苍苍的母爱一起攀爬,山那边,是一片海洋还是又一座高峰?
白日,你是太阳,暖心;夜晚,你是月亮,守护。日月,因你而青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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