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栽的根
它们不能像旷野中大树的根自由伸展,
它们不能像野花的根不嫌弃贫瘠的土地,
它们不能像庄稼、果树的根获取多少营养就能奉献多少收获。
它们赖以生存的就是那一小盆泥土,一小包肥料,一小瓢水,一个透气透水的小孔。
它们全部的生存价值,就是矫饰。
它们的世界,可怜而孤独,只能偶尔得到一些阳光的温暖。
一条蚯蚓甚至都不愿和它们做朋友。
为了争夺有限的空间,它们大多数的时间是在扭打、掐脖。
其实,我们中的很多人大可不必嘲笑它们的生活方式。我们的命运和它们有多少区别呢?
几千月薪,几份保险,几平米办公室,或许就能买断我们生活的全部。
我们没有空间,所以多些勾心斗角来填补无趣。
我们没有发展,只能像盆栽的根须,紧贴着陶盆的壁,醉醺醺做着到外面世界的梦。
有几条根须从透气透水的小孔溜了出来,等待它们的命运有两种:一种是被斩尽杀绝,扔进炉火;一种是伸进土地,或许会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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