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陶发美 于 2015-5-24 06:47 编辑
《与伟大的诗在一起》(《萤魂》诗集自序)
陶发美
谁也没想到:
一粒萤光的出现,竟然是一次生命的惊醒,竟然是一次可歌可泣的生命造化,竟然是一次诗人之悲壮复活!
于是,我要以诗的名义,要以一个诗人之复活的名义表达一次生命的奇迹,一个伟大爱者的奇迹。
然而,我能写诗吗?一个离开诗歌创作三十年的人,还能写诗吗?
真的不能写么?
不管怎样,这一次,因为小萤火,因为灵魂的复现,我是不甘沉没,——我是死心塌地要写出诗来的!
为了这一粒萤光,为了写出来第一首诗,我的思绪翻腾了一年之久。终于,在灵魂皈依,诗心复活的一系列意象里,我的诗情奔涌而出了,我终于写出了第一部五百行长诗——《竹林童话》。
《萤魂》系列长诗共写了五部。
历历诗情,回味其中,沉浸其中,追问其中,也享受其中。——这非怪我孤芳自赏,也该是情见乎辞吧!
我写《萤魂》,为什么写成了长篇?我好像说不出什么理由。
在写作期间,我多次读了艾略特的《荒原》。据说,《荒原》的原稿不是现在的四百多行,有艾略特的好友帮助他删减了好几百行,为此,艾略特还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我还读到了屈原、但丁、莎士比亚、歌德等。
我在想,他们的心地怎地那般充溢着润泽情怀?他们的发声何以能一如雷风,鼓舞万物?
确是的,我写《萤魂》,我是多么希望借重这些非常的动力!
我也要写长诗。
在今天,短诗都没人读,长诗更没人读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反正要写长诗。
小萤火的出现,给了我一次天意的命题,给了我一粒光的幸运。
一粒光啊,不是无意的日出,不是逝去的黎明,不是幻灭的星火。
一粒光的照亮是神圣的照亮!
一粒光的世界是神明的世界!
一粒光是《萤魂》的理性之光。
理性是一种艺术的光辉。这种理性艺术的光辉不在别处,而一定在一些语词意义的边缘。因而,我说的理性是一些语词意义的边缘理性。即说,不是执着于语词意义的中庸,而是对其边缘意义的青睐。
走向“边缘”,会看到险峻和奇妙。“边缘”的景象诱人而惊心。有了险峻,更有了奇妙,在疑惧中,你又是心旷神怡的。这个时候,却要记住:“边缘”因理性而存在,因智慧而发现,因诗情而光大;“边缘”不要越过,不要踩塌,“边缘”神圣而脆弱,不要让光辉的东西掉落了下去。
写完《萤魂》,我承认:我有了一刻的忘乎所以,我突然有了与“伟大的诗”在一起的感觉。
这“伟大的诗”是指自己的诗,还是指别人的诗?
嚄!何以这样施问呢?
伟大者,理念之至,信念之尊也!
伟大者,当在天边,当在眼前;当在昨日,当在今朝;当在高尚处,当在卑微时;当在境界上,当在虚无中;当在他者,当在我乎!
与“伟大的诗”在一起,我的内心是炽热的,是沉醉的。
与“伟大的诗”在一起,我感受了一种生命之大本的庄严和美好。
诗啊,灵魂的诗啊!天真孩子们的诗啊!献给母亲的诗啊!
诗啊,爱者的诗啊!天行者的诗啊!大化者的诗啊!
——伟大的诗啊,乃是万物光耀的影子!
诗是伟大的,这在于热衷,在于敬爱,在于向往,在于志趣不常,更在于含养万物的怀抱和通达。
写完《萤魂》五部后,我不止一次地试图接着写下去,但都不了了之,有一种被抛却在 《萤魂》旋律之外的感觉。
其实,写出来,或写不出来,我相信都在天意,都在“萤魂”的启示之中。
写不出来也好,也就不再牵连其中了。
不管怎样,我不能让诗情被当今诗界的一些小伎俩、小世俗,小情调,小脂粉所挟持,所蒙蔽。
我追求着伟大艺术的壮丽和广阔,我追求着天地大美之自若,之自是,之自行。我勉励自己:不可狭隘,不可乱腾,不可躁狂,不可无聊戏谑,不可玄奥不堪。
天日回行,连朝接夕,劳役心气,诗囚于“萤魂”,期而犹梦,宛若千年。
——即刻思凡,也不枉此一遭。
现在好了——
一片飘有母亲乳香的夜色显现了。
一粒石子的元始显现了。
遥远的“天车”显现了。
时间之巨子显现了。
世界之正面和反面的交点显现了。
我们身体内的伟大精灵也显现了……
2012/7/7写于深圳在宥书屋
2013/5/20改于赤壁
2013/8/7再改于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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