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草上廉价的遥望,从山底开始,花的眩耀,裸露容颜和迹象;青春的勃动,流泻一片和蔼的辟径。
这是山体无聊的慎密,松身的毛发,把眼神刺出幽绿;坐上征战的风伐,奔跑火车的尾音。
山被鸟支撑的离天空更近,云朵擦拭鸣叫,汗液渗入枝条,与土壤的亲近,蒸发出蕊意,吻出的珠玑,被阳光逐个道破。
原野上的蝶舞,分割出疆界,将我置于其外,置于阅读的边缘。
2
野兔用躲避还原残暴,穴居的动物在不知的地下,把对生活的热爱置于黑与白的接处,习性交予繁星的窥望——和我却那样接近。
石头层层干裂,熨烫的肌肉,变形的空维沿山伫立,把草木之深、山灵拔秀赋予表面,和我展开临界的高度。
我望形体下的移动,小的飞虫钻入眼中,它们撞翻的物象,收拢不再回首的错觉。
3
时间和植被一起升高,空间因方向与土隔绝,落絮的下沉表明腐朽不再逆转,回来的总会回来。
苍鹰在崖上栖息,蛇勾起枝条的曲线,藤蔓的旅行未曾把根丢失,发育的耳膜,尽情回收足音的细碎。
我把山的摇晃寄予鹰,把枝的伸展依附蛇,像一根藤盘在山麓,用思想的新叶,在沿山的浩荡里,吮吸春天的乳汁。
4
山的拳头,从早晨举起,碎开的夕坠,北风猝死巅头;满目的苍茫,一轮明月反照——照我,黑的空隙跑出影子,不再理会归隐的意味。
我扛起另一层影子,树的斑驳有如土的谈论,我拾到叶片——我拾到山的鳞甲。
远方有岸,敲击如歌,抬高的视线在山顶林立,月亮像一座银佛,在莲座上,向我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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