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康京凌 于 2015-7-7 15:28 编辑
这里不是江南,姑娘,一如既往地美丽。
这里每一粒花蕾,都是行走在干旱中的女子。红袄黑发,在山坡上待嫁。
头前头后,山不转水转。
今年不事张扬的雨,粘紧了窑前峁后,几百亩的庄稼。
荞麦花儿开得繁啊,足够的分量,让山体一一都倾斜。
那些来自山外的蜜蜂,抱紧了峁梁,如是抱紧了乳房。
乳汁甘甜啊,吸允所有的乳头,这是蜜的工厂。
摇落身上的灰尘,是姑娘夜夜失眠的婚嫁。
我们之间,彼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吧?
安顿一生的光阴,都凝滞在这山里,在暗红或是粉白的花朵里呼吸。
牧蜂的汉子,在花香里英俊,挺拔。
田垄打磨我的胫骨,还有那站在我肋骨上唱歌,如烟似霞的女子。
月光在午夜里翻身。风,吹不断大山塬畔的炊烟。
我夜夜做梦,骑一匹,日益消瘦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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