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陇东黄土山塬
水贵如油,添一片巴掌大的绿色
都会让一群满身是土的麻雀住进天堂
所以,请你理解
说起身边140棵高大的梧桐树
我的心灵为何会疼痛得抽搐
那是五月,刚刚盛开的淡紫色桐花
流成满地的血,电锯锋利的牙齿
疯狂地撕咬树干,木屑纷飞如雪
那一天我从春天的怀抱掉进冬天的冰窟
不过是为拓宽一条路
却让守护这条路40多年的梧桐树
以被肢解的惨痛结局殉职
夜晚,曾经栖息于庞大树冠上的月亮
如同受惊的鸽子飞到天上,孤独地啼叫
风吹来,长驱直入,卷起沙尘
使我更加想念桐花弥漫的芬芳
交错阔叶搭建的绿色长廊
道路如期拓宽,两边新栽了小树
大地伤口里长出的新绿,枝叶疏淡
像是安慰,却总把我怀念的神经撕扯
这疼痛,不知何时会被时间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