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十期】
红蝴蝶
文/浮山雨
我没有妹妹,我只是在梦里追寻一只红蝴蝶;我有一个妹妹,只是这个妹妹还没有来得及叫我一声哥哥就死去了。
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春天,那个傍晚,我在学校后面的草丛里奔跑着捉蝴蝶,我要捉一只“小可爱”,送给摇篮里的小妹妹。
一只红红的蝴蝶飞过,在前面的草叶上伫立着,是在等候我么?我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终于捉住她了。我举着她,飞也似地跑回家。
怎么了?家门口围着一堆人,被夕阳拉长着一大团黑影。怎么了?母亲在撕心裂肺的哭泣,那声声凄厉的哭喊涂抹着夕阳的血色更红。看妹妹,看摇篮里的妹妹,她睡着了,她苍白的脸如一张白纸;她睡着了,她闭住了可爱的大眼睛,紧紧地闭着那个时代;她睡着了,她永远地睡着了,睡着了......
我轻轻松开手中的红蝴蝶,任她飞去,飞去,飞去。那是我童年的一滴心血在飞,在飞,在飞,在加深着那个血色的黄昏。
河边,父亲在哭泣,一把鼻涕甩向河里,一把自责甩向河里——女儿,我怎么就让你饿死了啊......
这不是个好听的故事。但是我常常说于80后的女儿听,但是80后的女儿她不懂,她不懂我眼里的泪水怎么总是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