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燕子飞 于 2015-11-17 16:15 编辑
(注:这是我的说说整理《我是一只哑巴村的聒噪鸟》里对跟帖诗友的回复,限于当天,过期不补。复制过来算我跟阿介写的一封信。附网址:http://www.zgsglp.com/thread-429537-1-1.html)
阿介:
我在竹林里,看哪一只鸟先飞来。再看哪一只鸟先飞去。然后看哪一只鸟绕道而走。最后对飞来飞去的鸟说,你怎么像我一样做哑巴,只会用文字说话?
那么多俊美的石头,我记得他们的名字,我不知道最先开口对我唱歌的是我不记得名字的,你给我惊喜也给我忧伤。
我是我最大的敌人,最近的蓝颜,最好的老师。星儿,你来,我看见天涯;你走,我明白了咫尺。
显然,我是不够好的,你将我的快乐连根拔起,从此,我学会对你自言自语,对我大声喧哗。
小白,你一直都在口吐莲花,而我是你莲花上的露珠,颤巍巍地说出你心知肚明的腹语。
雪狐,我是爱你的,正如你爱北方,那些铺天盖地的雪光一直是你在的地方,是我的向往。
哦!雪狐,冰天雪地的阳光是无比神奇的,你牵着我的手吧,我们放下手臂就是一座桥了,我没有骗你,从此,阳光在我们的眼睛里。
那些相通的东西,人们说是灵犀,只要一句问候,就没有了大漠和山峦,亲爱的,一棵草跟另一颗草握手言欢的时候,我认定每一个跟我说话的人,都有一颗跟我一样孤独的灵魂,我冷的时候他也冷,我热的时候他也热,亲爱的,你说开心的时候,我也是开心的。那些我们认为多余的就是多余的,一片黯然。
太阳又升起来了,我知道,但是他还没有照在我的身上。我的装裱台可以临时做床,也可以临时做病房,那么博大和宽广,只要我轻轻推开窗户,微风进来,过一会儿太阳也进来,小白,你在那写字,像在画宇宙,也像在跟我开处方。
我知道你是新来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要走的,那些离去的人儿,都是先没有了呼吸,然后没有了肢体,而我是先没有了肢体,然后没有呼吸的。哦,我的骨头又开始疼了,他责怪我说话太多。
不要用山水诱惑我,不要用胡须,对于一个失去性别的人,你的眼睛是重要的,还有你的心,不要将他们都遮住。
我的喜欢是你的欢愉,这是我莫大的荣幸。在楚国,你见过诗人,我一直想问,假如他抱的不是石头而是楚木,你说,沉下去的会是什么?救起来的会不会是诗歌?
您忽略我的薄,忽略我的浅,忽略我贫穷的缺点,为此,我的兄长,我做完马氏功能操我又能走路了,我一定在走这段路的时候,掌握好平衡,不让您看出我的跛行。
不要毫无规则,不要潜规则,我是一只人间屋檐下的燕子,一只旧时王谢堂前燕,我知道,楚木是可以成为石头的,而石头不可能成为楚木,楚国的也不能。
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羽毛;一样的方向不一样的寻找。
我能用一天的时间,观察一只蟑螂的出没,猜想他的家大口阔;却没有一只蟑螂会停下来,为我。他们不知道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已经一个人呆在家里七天了,还有七天会这样。他们说的话我都懂,而我每说一句话,他们都要逃之夭夭。
这件裙子是我网购的,穿在她的身上那么好看,穿在我的身上不太合身。其实,不是裙子太大了,是我的心眼太小了,躲在这样的裙子里,我不想人们异口同声说我是一个空心的人。
子弹是你射出来的,你瞄准了我的心脏,你以为它的跳动是假的,你以为是纸人。子弹弹回去了,你不知道我心脏里有石头,还有我的祖国,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侧身躲过。你不知道我足够善良,不知道善良的足够强大,不知道这强大在你喘气的片刻,变成两个巨兽站起来,一只可以说是老虎,一只可以说是雄狮。
我没有怎么,我在说说,说说而已。你把这看作类似于创作,类似于呓语,都是民间的。
好吧!如果不是你提及,我是不会想到这个小县城的,也不会一个人在这个小县城的小宾馆里煮咖啡。我把一生的来龙去脉都煮进去了,灯光还没有黑,那双黑乎乎的小手一直没有出现,他们定格在我乡下的灶台,挥之不去。所以,我所有的开始都是因为你,而所有的结束都是因为我。我不怪你,当然,我没有理由怪我自己。
是你喊我燕子吗?浅浅。很久没有人这样喊我了,你一喊我,我就变小,变得比婴儿小,变得比依人的小鸟还小,变得比你的指纹还小。浅浅,我就以为针眼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你跟我相隔的年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十万八千里的云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可是浅浅,我多么害怕你再说出下文,不管是说过去还是说将来,哦,我最怕你说的是现在......
一粒粒的珍珠,一粒粒的粉,子青,豁达是不及悠然的,前者吃尽苦头,后者尝尽甜味。但是,子青,你是我的妹妹,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知道这世界还是好。
假如没有你的祝福,我还能写诗吗?假如你不祝福我,你还是小草帽吗?我将你的祖父和祖母顶在头上的时候,我也是你这般大,小草帽,小草帽,这样喊你的时候,我是站在49级台阶上回头喊我自己。
阿风,我不想翻阅经典,我只想跟你聊天,我知道你比我更懂我,比我更加懂得有的疼是说不出来的,说出来的疼在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那么疼了。
我这大半生在乎的东西大都是我不该在乎的,而疏忽的东西大都是我不该疏忽的。我只知道保护我写字的右手,无视其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折磨我走路的左腿,以至于股骨头坏死,它因为缺血不仅仅是脸色苍白,它导致的结果是疲惫、受阻、跛行、瘫痪,多么像我和我正走的路,多么像我羞于启齿的爱情。
多么像一些名词和他们呈现的状态,譬如江山和人民。譬如制度和工具。可是,阿风,这样说的时候,我是没有表达清楚的,我其实是怀念我的健步如飞,希望我能像我的祖国一样红光满面。
那些虫子也有不丑陋的,它们叮咬我,有时候是它们的需要,有时候是我的需要。阿风,你刚才就像一条走过我的虫子,走一步一个标点,走一步一个标点,你走远,仿佛航标也仿佛灯,都是触手可及的,不会让我胆怯和害怕。
燕子飞2015年9月15日晴于墨香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