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之夜，我咬紧牙关（外一章）
月光漾起如银的波浪，一波一波打湿这座城的夜色。
朦胧。远处的街灯挽住秋风，放慢她的脚步——
请不要这么迅速把剧本苍白的情节推向远方。
远方是沉甸甸的黑，如铅，载不动一个人的目光。
这个季节不太冷，冷的是一枚落叶的漂泊，无依无助。
为此，我不敢轻易翻动农历。
农历喜欢潜藏在心脏的深处，下毒。
然后在仲秋之夜，毒发。把一个人的思念疼到骨髓和灵魂。
就像今夜，一朵流动的云，让天空走回故乡。
而我却只能咬紧牙关，闭门不出。
外婆常常呓语月饼
不用出门，在阳台上我就能听见不远处的黑暗中弹出的几滴虫鸣。
断断续续，忽左忽右。
这些隐藏的歌手，把月亮的脸色越唱越白，把秋夜越唱越凉。
凉倒一个异乡者的酒杯。喝下去的却是，满口热泪。
香樟树，在十米开外，婆娑。像千里之外的外婆坐在门槛揉搓呓语的声音——
月饼，月饼。
我常常惊奇：患有老年痴呆的外婆能够忘记自己，为什么独独忘不了一块月饼？
直到有次，我在我梦中才明白，外婆念叨的不是月饼，是我的乳名，玉明。
当我醒来后，外婆已走进夜色，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
发表于 2015-9-23 20:21
收藏
分享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