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十期评选揭晓
由《散文诗》杂志社和中国诗歌流派网共同主办的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十期9月25日终评揭晓。经过方文竹、亚楠、陈志泽、张无为、夏寒、徐成淼、崔国发、韩庆成、蔡旭等9位终审评委按冠亚季军分级投票,贺孝恩的《风吹家乡》以14分获得冠军,鲤鱼风的《铁西,城市的另一半》、吟啸徐行的《溃散到果蔬里的人体器官》获得亚军,叶枫林的《我的村庄不曾丢失过春天》、白琨的《放生两章》、刘凌军的《苏醒的月光(二章)》获得季军。获奖作品将推荐在《散文诗》杂志和《诗歌周刊》发表。
附一: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十期终审评委会:
主任委员:
冯明德 《散文诗》杂志总编辑
方文竹 中国诗歌流派网学术委员
委员(以姓氏笔画为序):
亚 楠 新疆区散文诗学会主席、《散文诗作家》主编
陈志泽 中国散文诗研究会副会长
张无为 赤峰学院文学院教授
赵宏兴 《清明》一编室主任、《中国当代散文诗》主编
夏 寒 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执行主席、《中国散文诗》主编
徐成淼 贵州民族大学教授、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贵州省散文诗学会会长。
崔国发 中国散文诗研究会理事、中外散文诗学会主席团委员
韩庆成 《诗歌周刊》主编、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
蔡 旭 中国散文诗学会副主席、海南省散文诗学会会长、高级编辑
附二:中国网络散文诗赛第十期获奖作品:
冠军作品:《风吹家乡》 (14分)
作者:贺孝恩
风吹过一片片山坡、一条条田埂、一个个土坟堆,
疯长的茅草划破了风的手掌和每一根手指。
一道道小伤口沁出血来,滴进土地。
茅草根清涩的气味和血的腥味,溢满了家乡。
风吹过池塘、小河沟、水田,
那里的每一根水草、每一片菖蒲、每一株禾苗、每一条波纹,都与我周身的神经相连。
我眷恋家乡的心,隐隐作痛,在风中摇晃、摇荡。
风吹进老屋,风簸的木轮缓缓转动,像老式电影放映机滑动的链条。
母亲的床头,一盏积满灰尘的油灯似乎还没有熄灭,时隐时现,就是投影的光了。
爷爷抽叶子烟袅袅的烟雾,奶奶用稻草做成的蒲扇,
大火炉上的烤红薯、猪儿粑、黄糕粑,
挂在墙上的一串串辣椒,房前院坝周围的丝瓜花、荒瓜花、苦瓜花、喇叭花、苕儿花……
一幕幕,就在屋梁挂着的一张巨大蜘蛛网上闪烁。
风吹过庄稼地,苞谷叶弯成一把把镰刀,
风被割削成一支支利箭。
蜗居在城市的我,遍体鳞伤。
亚军作品:
《铁西,城市的另一半》 (12分)
作者:鲤鱼风
一条钢铁的动脉——京哈线——穿城而过,
日夜切割这座以最普通金属命名的城市:铁岭。
铁路以西,一片工业区,一片曾经喧嚣不止的热土。
这里充满煤焦的味道,化肥的味道,钢铁的味道。
又浓又重的黑不黑灰不灰的烟尘,终日笼罩在铁西上空。
飞过的麻雀也是黑不黑灰不灰的,走过的人的鼻孔也是黑不黑灰不灰的。
铁路以东,中心城区,去往铁西有几条不同的道路:有的从铁轨下面钻过,比如:
一铁道门,二铁道门,三铁道门,以及城南立交桥,城北立交桥;
有的从铁道上面跨越,比如:火车站附近的天桥。
如今,铁西静悄悄的,大多数企业被市场这块硬骨头撞成严重的内伤。
那些在一个企业里上班的父子,夫妻,兄弟,姐妹,心头承担了双倍的重量。
铁西,城市的另一只翅膀,虽然卸下不堪的重负,一时却不知道怎样更好地飞翔。
曾经红红火火的酒店饭馆,一夜之间变得冷冷清清。
现在,铁西成了出租车司机夜里不愿去的地方,成了购房者不愿安居的地段。
向南的火车开往夏天,向北的火车开往冬天,火车经过此地:已经是春天。
幸福只是曾经的瞬间!
一条钢铁的长龙,一把锋利的快刀,日夜切割这座以最普通金属命名的城市:铁岭。
为什么只有铁西才感觉到深刻持久的疼痛?
《溃散到果蔬里的人体器官》 (9分)
作者:吟啸徐行
难道人体器官已彻底溃散?
还有人的灵性。
还有人类六千年的精神文明……
“溃散,溃散,溃散!……”众果蔬振臂高呼。
西红柿:我身体里长着一颗人的心脏: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一样不缺。
胡萝卜:别看我也叫萝卜。可我拥有人的眼睛,粉红的瞳孔,混沌初开。
核桃:我微缩着人的大脑。
芹菜:兼具人手骨、腿骨之状,我有人的骨气。
甘薯:动刀解剖吧,你可发现我蕴藏着人类胰腺之美……
它们谈锋正健之时,蚕豆、鳄梨、无花果、橄榄、柚子聚集到一起,窃窃私语。
蚕豆:我携带人类之肾。
鳄梨:我揣着女性子宫,生命的小小产床。
无花果:我状若男性睾丸。
柚子:我饱满着美丽的乳房,吊起你的胃口和仰望。
橄榄:成熟一颗颗卵巢,我要受孕一枝枝和平……
姗姗来迟的洋葱,暴跳如雷:“给我一刀,看看我的断面:人类细胞的构图,一切生命的图腾!”
又一次创世纪。
众果蔬群情激愤,手挽手,肩并肩。
有谁起头,多声部合唱: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季军作品:
《我的村庄不曾丢失过春天》 (7分)
作者:叶枫林
雨描成蓝色,雪变回橙色。
我们关灯,剥落自己的影子。
天晴了,穿一双鞋子出门,大地滚烫又冰冷。
把用过的月亮还给太阳,于是每天都是新鲜的。
找来另一双鞋子时,穿着的一双已经很破旧了,
在爱人面前,磨坏了词组的暖色调。
啃着早起的光,我喂养黄昏的大树和小窝,握住城市五彩的猜拳辞令。
许多地方海水升起,一汪一汪地照见曾竖起的山和青草的颜色。
离开虚幻,枕边的雨在南边的石榴树上停了。
有一座荒漠的城,扁豆花爬满支架,白的晃眼、蓝的透明。
不知道为什么,秋天咳血的毛病一到冬天就好了。
远方的门槛,灯笼晃荡一次又一次。
雪是热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捧出一条条道路,它们通向想去的地方,有许多方式。
枝繁叶茂的风雨,也有我的村庄,它不曾丢失过春天。
《放生两章》 (7分)
作者:白琨
一
一尾鱼落于湖心。
鱼青色,水绿色,远处群山起伏着蓝。
与刀尖侧身而过,每片残鳞映着希望。
鲶鱼、鲫鱼、草鱼,被他们脱去偏旁,像不起眼的字眼,在湖的书页,会随意地出现。
白蛇和聊斋并排,他们与佛祖对话。缘份并非必要。但一言不发手执的物件,可能,正与双眼,一并闪动。
鸟在天,鱼在水,人在心。
无需辨认,水遇见水,鱼是水失散的部分。
这些逼切,显得自然。
二
真实情况,只有假山。
普照寺,一面塘,半池清净半池鱼。
红鱼简单、快乐,与寺里的筛月亭,同个落款,与筛月亭下的五音石,同个音律。
甚至听居士说,鱼通灵性,对池念佛,远的近的皆随喜而来,胜似喂食。
我未曾试过。却以为一面塘,该有莲花,有莲花时,红鱼染花;没莲花时,隐莲叶田田;没莲叶时,认领寺里的竹风,弹清净虚怀的弦。
或者,把塘打坐成禅。东西南北,心如卷云铺开。
应该的事很多,净的音乐入耳,洁的食物入舌。
我那年打寺门经过,就该把凡心,放生入池。
《苏醒的月光》(二章) (6分)
作者:刘凌军
鹤壁集古瓷窑遗址写意
这一地的光阴,有白瓷的脆,惊扰了昨天的日子。
泪水一样的重量,划开了肌肤的痛。
阳光白亮,辐射于干净的时光之外。
银色的月。凝结了智慧的青光。
两千年的成色,扒开尘垢。而后,淘净那些如霜的土灰层,
闪出了月光。生命熠熠。
一只手,轻轻反转出岁月的陈。一只手,轻轻拂去浮尘的重。
月光依旧白着,脆裂的文明,今天依然鲜活如初,灼痛了我们布满尘的眼。
从动到静,你记住了生命如花朵。
合拢往事的伤,以心底的澄澈扶住,瓷片给我们一个文明的肩膀。
盘、罐、坛……个个都像一枚银色的镰,帮我们收割了
过去的某些时光,及丰饶的洁净。
五岩寺石窟写意
祈福的脚步还没走远,依稀可见先民的身影。
古朴,木讷,盛满美好和精神的向往。拙或愚,只是美和真的再现。
返璞。归真。
昨天和今天,都已绕过了,这些月光的静,抑或一炷香的缭。
多少期盼,多少心灵,在这里,便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在五岩寺石窟面前,我们轻合十指,任意念由经月光,缓缓流过。
内心澄明,净化……
鸟鸣辽远。木鱼声沉。
铭刻于心,一千五百年的佛龛、佛尊、护法狮子……抖落了多少北魏星光,如风如霜。
绵绵不绝。那些文字记载的思想、佛语的箴言,伴着冷月、清辉,绕过了
点点心灯的冷,和贝叶经的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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