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美丽的乡村穿行(组章)
文/高原农夫
《最美风景》
又逢国庆长假,背着简单的行囊,告别城市的喧嚣,向美丽的乡村穿行。
通往大山的路虽然崎岖、狭小,但见不到高速交通堵车的郁闷,遇不到景区人头爆满的无奈。心情越走越轻松,越走越舒畅;道路越走越宽敞,越走越明亮,仿佛在灵魂深处穿行。
沿途怪石嶙峋,古树参天;路边溪水潺潺,绿树成荫。时而鸟儿惊飞,时而鱼跃虫鸣,犹如世外空灵。
走着走着,一片红红的枫叶飘落在我头顶,仿佛一只蝴蝶的栖息,也许我是醉了,醉倒在这无人之境的深山。
暮然间,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以草木为伴,山水为伍,没有孤独,也没有寂寞,不再有忧愁,不再有烦恼。
而今,我总算领悟,最美的风景不在名岳大山,不在风景名胜;最美的风景不是繁华都市,不是灯红酒绿,而是一个人独处时,远离世俗的那份宁静。
《山村民居》
蓝天、白云、青山,土墙、青瓦、古树,一幢幢矮小的房子并连成一座村庄。
门前金黄的梯田,散着淡淡稻香;屋后苍翠的竹林,泛着阵阵绿浪。
篱笆外,一群土鸡围着母鸡觅食;院子里,两只灰狗躺在村口打盹;屋宇上,一只燕子栖在飞檐鸣叫。
傍晚,秋收的村民赶满载而归,夕阳西下,炊烟四起,一会儿功夫,整个大山并开始了沉睡。半夜,只能偶尔听到夜莺的歌唱和公鸡的鸣叫。
原来闽北的山村是如此祥和,如此安谧,犹如陶渊明笔下的南山。
《爬树的鱼》
一尾鱼,历经亘古,穿越冰川,将种子孑遗大地,独创银杏的王国。
而今,每一株树干,并是一枚化石;每一片树叶,并成为一段传奇。
一到春天,鱼儿并爬上树,扭着尾巴,像一把把扇子,在风中摇曳。
深秋,白果熟了,一串串橙黄的果子挂满枝头,展示着丰收的喜悦。
一阵风出来,一棵棵金黄的叶子洒遍大地,构成了秋天的彩色。
据说每逢十月,无数游人长途跋涉,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这长在树上的鱼
是怎样从冰川游到树上,又是怎样从树上变成一枚化石。
《挺拔的草》
一棵草,因为对天空的向往,日不出户,夜不能寐,将根深埋,积蓄待发。
只为某年春天破土而立,拔地而起,屹立天地间,俯视全天下,让众草仰望,让群树叹止。
结伴成林,四季长青;高而不傲,空而不虚;竹稍拔高,折而不弯。
风吹而根不动,雨打而叶不落;霜降色不改,雷击节不变。
只为一世的修炼,让瘦弱的骨,坚如木,柔若草,能屈能伸。
《带刺的果》
九月,一只带刺的果子,像一只倒挂的刺猬爬满枝头。
刺黄灿灿的,圆圆的外壳裂出一道缝,奶黄的栗子露着的甜甜的笑脸,像一只精灵即将破茧成蝶。
秋风吹拂,果子随落叶一起飘落,掉入草丛,壳与核自然分离,一地都是带刺的壳和枯萎的叶,谁也分不清哪个是皮,哪个是仁。
其实真正的板栗是光溜溜的,并非全身布满荆棘,刺只是一种保护或者虚设,只为修成正果
,以防被虫儿残害,被鸟儿蚕食。
《禅化的叶》
一片叶,如果死于非命,往往是命运的转折。
传说有种死亡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其名叫做“禅化”。
一片叶,中途夭折,如能经得起揉捻、发酵、烘干等酷刑的考验,叶将是一片有故事的叶,其名叫做茶。
不是所有的叶都叫茶。茶,是禅化的叶。只有懂得品茶的人,才懂得叶的价值。
好比茶香并非好茶,茶淡的并非劣茶,茶苦并非浓茶。
同一泡茶,不同沏法不同的色;同一种茶,不同火候不同的香;同一杯茶,不同的人品不同的味。
其实真正的好茶,只有历经沧桑,饱受煎熬的人,才能品出茶的禅意,才能感悟出人生如茶的真谛。
《不朽的树》
一棵树,历经千年,阅尽沧桑,一直守护在村口。
不畏风雨,不畏严寒,不畏朝代的更替;无论白天与黑夜,无论春夏与秋冬。
村里的孩子大了又老了,屋后的青山绿了又秃了,古树却依然,高大挺拔,枝繁叶茂,郁郁苍苍。
是谁开辟了这片土壤?是谁兴建了这座村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只有古树见证着那段历史的变迁。
而今,古树不仅仅只是一棵树,已经成为村里最美的风景,最令人神往的地方。
每逢过年过节,全村的人都会前来祭拜,宰鸡杀猪,点烛烧香,鞠躬作揖,抑或祈祷平安,抑或驱灾避邪。
其实,当一棵树不再是一棵树时,或许它已成为一种寄托,一种信仰,一种万古不朽信念。
——2015年国庆于福建政和大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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