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童年
文/戴永成
我的童年,是舌尖上吃着五谷杂粮长大的。
丫丫呓语的时候,舌尖上的小米粥,像母乳一样喂养着水做的童年。
脚丫会走的时候,舌尖上的大碴粥,伴以咸菜蘸酱菜,或土豆炖白菜,喂得童心快乐。
戴红领巾的时候,舌尖上的大饼子,伴以母亲泪,闯过了闹饥荒的灾年,童年饿不死。
舌尖上的童年,品过一碗黄花菜的清香。那碗黄花汤喂养了“八级工不如一捆葱”的年代,喂养了“天当房地当床,棉衣当被草当墙,野菜包子黄花汤,一杯盐水分外香”的铁军。
舌尖上的童年,尝过一株婆婆丁的苦涩。母亲说,吃点野菜,养人呀。就是那朵蒲公英的梦,开成童话的花朵,让童年发芽出最初诗歌的嫩芽。
春了,舌尖上的童年被一株苣荬菜苦过。夏了,舌尖上的童年被一只青椒辣过。秋了,舌尖上的童年被一串葡萄酸过。冬了,舌尖上的童年被一串冰糖葫芦甜过。
童年,尝过了苦辣酸甜后才会长大。童年,吃过了五谷杂粮后才会成熟。
舌尖上的童年,吃的是粗茶淡饭,骨髓里的血便流着嘎嘎香的乡情。
童年,用一根芦苇做成芦笛。童心,吹响一种最清瘦的草,吹响一颗纯洁无暇的童心,吹响一个空灵圣洁的世界。虽然水做的童年双翅稚嫩,但梦已开始起飞。
舌尖上的童年,倾听唇齿相依的风雨,倾听一张嘴谈吐母语的心声。滴落在舌尖上的语言是童谣?是山歌?是梦的呓语?还是诗的雏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