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与向住(组诗)
文/濮建镇
我给养花的解释
在家或上班
都是钢筋水泥
把我举在五层楼的空中
路上 脚也被水泥隔离泥土
触及泥土已经这么难
我很需要还在远去的绿色
来滋润干枯的目光
我承受着重力的心
也要补充浮力
我相信泥土知道我的心思
我随便找些盆
特意去郊外找些肥土
来到五层楼种些花草
这样 我需要宁静时
就有绿叶和鲜花
捧出泥土的芬芳陪我
今夜失眠
今夜 我的失眠
是只杯子的形状
几片茶叶让失眠
有了温度 一次次
接近双唇
向我的体温靠近
今夜
我的失眠进入血管
向细胞渗透
拿出一些往事
泡在杯子里
杯子满了又浅
浅了又满
起伏着今夜的失眠
今夜月光也是一杯茶水
透明而宁静
只有我的梦
被冷落在杯子外面
列车穿越隧道
列车进入隧洞
抓住了黑的同时
放弃所有景色
车窗瞎了
目光把速度交出
夜色的表情印在岩壁
人与车轮达成共织
倾听彼此的心跳
当这一瞬间的醒梦
穿出了隧道
天地重新打开
光线扑闪过来
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景色
向往大海的原因
海水向着天空
升起就腾云驾雾
跳下即刻成雨
海水在肌体内
流动成为生命
生命的形式这样简单
不同的
是含盐多少
身体中的盐
成为我向往大海的原因
超越
一种力量把我推出时空
让我看到
旋转的天和地
原来是一盘磨
在不停的旋转中
磨着春夏秋冬
磨着恩爱情仇
磨着山水风云
磨着喜怒哀乐
而磨槽里流出的
只有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