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默的色彩
文/戴永成
或许,黑是一种干净的沉默?
比如夜,比如煤,比如墨,比如孕育根的黑土。
夜,把沉默的眼神藏在月光里。
煤,把沉默的火焰藏在乌黑里。
墨,把沉默的诗语藏在白纸上。
根,把沉默的梦想藏在泥土里。
或许,黑是一种深邃的沉默?
比如眼睛,比如摇篮,比如坟墓,比如凿穿黑暗的矿工。
所有的眼睛都深邃如海,沉默如金。阳光,是盲人的黑。影子,是阳光的黑。
所有的生命都以肉体方式从母亲黑洞摇篮里出生,又以骨灰方式埋进黑匣子坟墓。生命从黑中来,又回到黑中去。
所有的矿工都执著黑色。贴近乌金的矿工,可以从头顶矿灯挤出阳光的泪滴。
或许,黑是一种禅意的沉默?
比如月光,比如睡莲,比如草根,比如飘逸空灵的梦境。
荷塘月色,只有在黑夜里才美得佛语袅袅,远离红尘。
睡莲在黑夜里才爱得纯洁缠绵,就像莫奈油画《睡莲》朦胧意美,禅意境美。
草根不害怕黑夜,因为草根是在月光迁徙的,根系佛缘,黑是草根另一种禅境。
枕着佛语入梦,梦的呓语融入空灵无求之境。夜无语。梦有声。心沉默。
或许,黑是一种诗歌的沉默?
比如灵感,比如夜风,比如夜露,比如掉在晨曦里的流星。
夜在灵感中沉湎,诗在梦境中绽放。花落为语,诗落为禅。
夜风,总是抚摸诗人的灵魂。夜露,总是洗亮诗人的灵气。诗人在夜里深耕,将诗的种子播在一张纸上,心在自己的诗里沉默。
流星,是诗人在黑夜行走的眼睛。诗人攥住流星便攥住了灵感,诗的余韵便留给了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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