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声碎,转告疲乏的黄昏。
这会儿,太阳又跑马啦。
这家伙挥霍完白昼的积蓄,挑着一场空的竹篮,绕过山路弯弯,往西方极乐世界催命去了。
也说不定,是向曾经答应保存自己金手指的上帝讨要利息,顺便聊一聊,当年为了争夺多情的潘多拉而开打的头破血流的陈年旧事。
毕竟,女人的心底事必须由暗恋的勇士们共同揭露。
于是,亘古如斯的人间舞台,夜色裹着黑纱匆匆登上深秋布满哀愁的瞭望塔。
黑色的眼睛透视着她灯火的肤色。
这个被早晨的假印章确定了合法婚姻的活寡妇,此刻,依靠在桂花公园临江的一条长椅上,在江南竹笛情话绵绵誓言悠悠的撩拨下,她那活脱脱的一颗死心,与身后的古运河水流低语着潮起潮落的遗爱的海滩。
当晨风送来灰色的告别时刻。
娇媚无力,她把云间柳永怎么也兜不走的那一轮残月,恍惚看做太阳纸上盟约的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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