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寒 于 2015-11-22 18:51 编辑
才情,从夏景的寒蝉中划出清秋的云朵
——读《草原上的情歌》笔谈著名散文诗作家夏寒的美学观
彭林家
“静静的白桦林,挽起七彩的绚丽,跳跃着金黄的诗句……”,当我读起夏寒先生在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诗歌》2015年第8卷的时候,那一组散文诗《草原上的情歌》时,一个个鲜活的文字,一句句空灵的语言,像是心灵的跳跃音符,在无比宽广的草原上回荡着马头琴的声音,时而倾听耳边的回荡,“我若是小鸟,必会在枝头欢唱;时而观瞧目光的盘旋,婀娜多姿的身影撒着娇,轻轻摇曳着迷蒙,幻化成迷人的梦境”。刹时,回眸一瞬间的微笑,那一枚枚情动的“白桦叶,脸庞绽放的笑靥如花,像是在喃喃细语”,把我带进诗人境由心生的创造,以眼见实景和符合自然运化常态的虚景,寻思一个才子内在审美的经验意识,不仅仅是文字意念的符号,而且蕴涵着诗人性情外在时空的境界延展,那“歌声的翅膀,在林梢上飞翔。秋风,抚摸着身穿洁白连衣裙的白桦,听白桦树舞动的乐章。秋日里,你的倩影与谁的目光相撞?
哦,秋天,迷蒙的白桦林!
“草原夏长寒诗韵,云朵冬藏暖世风”。一首首抒情诗在肆意生长,一句句吟情歌在悠然回荡,我任性的心境盛开的云朵横行在思维的中央,忘记了溪谷山涧的喧响,一任心灵的蒙古马在草原上奔驰,听不到马蹄的达声,惟有文字纵横驰骋的驾驭和情绪缝隙里的滑动风声,悄悄地划着先生笔下的“静静的河水,丈量着雾的高度”,读着读着,我不知不觉地随着诗人的思绪,“把脊梁弯成一座座起起伏伏的山峦,然后,把雾托起”,轻轻地凸起,意象的穿梭,反思《晨雾秋水,漫过沙湖、草原和山峦》的诗禅画骨,点染的思绪便从相由心生的栈道,寻找那一缕深邃的情感与文化的积淀,,猛然间,一种力量的心性,驱使我的视野仰望着身前身后的风景,“雾,舞着轻盈的身姿,在山间起舞,飘渺成青山碧水,穿越唐诗宋词的韵律……"
诗,在我的梦里一直醒着离骚与诗经的源头,散文风情的却要数着历史的足迹,究寻最早兴起于春秋时期那个为了摆脱格律框架的年代。在月色的嫁接中,一条红线的背影擎起一个新生命的图腾,“暮然回首,在平平仄仄的视线里,不远处一簇簇秋天的树木迎来了一缕阳光,于是,在三分朦胧七分诗意之中露出了金灿灿的笑脸。”仿佛那沉默的草原牵挂着黑土地的生灵,也不仅仅是为了展开这个内涵的蕴藏,而且以大诗人的襟怀和视野,从孤独和忧郁的责任意识里,自我站立起一株株壮丽的白桦林,因此,在诗人的笔下,那散文一样诗的语言蕴藏着某种生活的神秘源头,或者恣肆之笔源于胆识,浩瀚之情陶于情怀的追忖。他,用母语呼唤着现代意识的具象,为我们洞开一扇一种散文诗的性情美学观——
诗贵的底蕴来自于源头的流向,如果从山水毓秀的濡养意识探询地灵人杰的性情诉说。那么,诗人胸盛万物禅化为诗的象征,不管是天上的星月云雨霜雪,还是地上的草木虫鱼鸟兽;也不管是山涧的流风雾岚幽谷,还是草原的白云骏马洼水,都可以在天马行空的自我魂灵里形成散文诗的意象,要么形式短小灵活,要么题材丰富多样。从范围的视线里,散文诗一般表现作者基于社会和人生背景的小感通﹐注意描写客观生活触发下思想情感的波动和片断,附上语言的形象。从历史的发展来看,欧洲在16﹑17世纪不少作家就写过诗意的散文,19世纪中叶以后便流行。在中国散文诗界,1915年2卷7期的《中华小说界》刊登,刘半农用文言翻译引进了屠格涅夫的四章散文诗,首次登台亮相。从艺术的审美里,虽然诗歌不是一种流行与潮流性很强的艺术,在“虚”的空灵中,使夸饰、跳越的语言造成诗歌的陌生化和诗人的边缘化,尤其是不受佛禅影响的诗歌在意境创造上,处理情与景的关系时都是眼里、心里所见所想的时空景观;但是,散文以“实”的舒展流丽的语言叙述和纪实,却让生活滚动的距离渐渐缩小,亲亲切切地,契合思想潜意识里的七情流淌,有雅有兴地吟着那诗的性灵表现与散文的情感再现,仿佛是深邃的一缕阳光从游弋的心窗里钻出,缓缓地,融合、扩展和升华另一个诗情的笑脸;或者说,诗的灵性在形象思维的出没与跳动腾跃中,不经意被某一个质点景象所打动,诗人心的魂魄便开始一张一弛地伸缩在灵魂的一端,远远近近,恍恍惚惚地由朦胧到清晰,凭着知觉、直觉和感知的磁力,为意识的靠拢、嫁接、移植和集合,漫漫地,回到现实的逻辑思维,找到了散文一样的诗情家园,和诗一样的散文故乡回归,为集体文化的时空祭奠,悠然地释放着现代快节奏的感性与理性的交替运作,而人的审美本质也正是在自我所创造的世界中,赢得了直观个体意识的自性观照。著名散文诗作家夏寒先生的美学观,似乎就为我们当代散文诗的阵地,以独特的审美视角,映现离奇情节的生命活力,使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渗透在艺术通感里,一任狂放的意绪和无羁想象的野马,找到了一块属于个性格韵的草原之地。
毋庸置疑,任何文学体裁的诞生都是一种人们认识之后的花朵,任何诗歌性情的表现都是通过运动才显得事物的本相。《中国散文诗》主编夏寒为寻找这种性灵的情感,笔下的诗情像石涧中的泉水那样源源流淌,“季节,打开一扇门扉,只见山和水相伴,天与地相依,不问花开花落,悸动的心 曼妙着无限牵挂。”吟着想着,我仿佛被这“一扇门扉”的了慧妙悟,心灵意会着小巧玲珑的散文诗,为开拓一方抒情与描写的景物,内在的心思像苹果梨一样的脆甜,滋长混合体的乳汁和通感;那么,这种品位的独特、新奇与精警的体会效果,诗人首先要把自身的小宇宙意识消融在自然界的大宇宙里,从山水自然的性情中回归人性“本我”状态,那样的心法诗情,才会有妙慧的诗句凸现虚虚实实的文字符号,闪烁着文者的积淀情感,,像“薄雾一样,把绵绵的思念洒进河水里,水和雾交融,一如两颗心心相印的心,见证着那种圣洁的爱情。”当然,这种情动而辞发的心境意念,一方面,从诗中点染与虚实的结合手法来看,类似于“季节”“薄雾”的点染,便是从正、侧两面点明旨意,渲染主题,并以“相伴”“河水”“爱情”等字样的表象出现在他散文诗的黑白键上,一方面虚实相生、实实相应的文字组合,形成自然之美相成的理趣和互得益彰的禅理,既抒情又纪实,给人以无穷的暇想和绵长的回味;一方面,手指轻轻一捏,就是一曲柔美的精神幻想曲,使诗人游目的的感情表达得飘逸而深沉;况且这种心灵的情丝,犹如诗和文的交融一样,不仅使形式与内容在结构当中得以互相渗透,闪耀着诗人性情的交叉的艺术流向,产生出诗与散文两栖特征,并以浑然一体的新品种展示自我的个性风格,所以说,散文诗是一种适应当代社会人们敏感多思的现代抒情文学体裁,随着时间、空间和诗人主体意识的磨合、对接和统一,倾诉出了“仁者乐山,知者乐水”的六根意识里的原始性情。你看那一幕《秋,一枚红彤彤的银杏叶》,物象的虚拟连接跌落在诗人笔端,幻化成字字珠玑的描述:“当漫山红叶笑满枝头,红遍了整个秋季,我把世界所有的美丽拒绝。”
拒绝一切美好的往来,也只有诗人在自我营造的艺术殿堂里,在天魂、地魂与人魂的自由往来中,使人魂瞬间隔离现实的假恶丑,沉浸在真善美的幻想里,甜甜地、烂漫地思索着:“当我们人类野心滋长的时候,谁没有梦想到那散文诗的神秘,--声律和谐,而没有节奏,那立意的精辟辞章的跌宕,足以应付那心灵的情绪、思想的起伏和知觉的变幻。”那么,散文诗的最初创造者之一波德莱尔的“人魂”的自我的个性潜意识里,则是在生活的美的寻找中,在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执识(末那识)、藏识(阿赖耶识)的八识里,发现了诗性审美的创造。如此,要把遗落在心潭的八识影子摇曳成姣美的荷花,翩翩的蝴蝶栖息在荷叶的一隅,那么,伴随着习习的荷风袭来,心性的变化必然要从藏识的善恶种子里,借助“地魂” 的平衡砝码,为“天魂”的本相原始模型搭建一道无形的意识桥梁,“心,顿生一双翅膀,扇出的风,写满深深的思念”。所以,从想象力的翅膀看诗情的飞翔,诗家夏寒一般通过诗的语言,以奇特怪异、超出凡人的思维,从平庸、浅浮、粗陋,司空见惯的一些琐事中,使冷峻与热忱,内敛与张力的互为表里,发掘出人性本真的和美,叹息语言的精灵成了象征主义的自由车,深邃的思想转化为诗意栖居的芳草地。
从学派的观点上而言,儒家的孟子从性本善的初衷,教化人的心性情感,而波德莱尔的思想影子则像荀子的性恶论一样,从基督教的亚当与夏娃“原罪说”出发,认为任何人生来即是恶人,只有笃信天主上帝,才可能获得灵魂的拯救,并认为一切美的、高贵的东西都是人谋的结果,善始终是人为的产物;可是,又不想在生活在恶的环境里,力争不让恶所吞噬,便企图以批评的眼光正视和剖析类似《恶之花》的病态与邪恶的基点,从自身的努力中超越生长的环境而去挖掘善的种子。那么,夏寒诗家从《恶之花》的理念里游离出自我的另一种散文诗的美学观,契合某种蔓衍有余的哲理诗潮,忧怜地说道:“当欲滴的鲜艳成为极至,叶片从失去了枝杈的缝隙间支撑起太阳的光环,被岁月染上的斑驳也在睡梦中惊醒”。我读我想,诗家这行文字的走向一定是孕育着物极必反的哲理隐射,这与老子的“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的说法,犹如正负二力的互相消长,一切事物想向外发展,必先向内收敛一样。如果在谈诗论道中,诗的“极至”之美形成道的“极至”,必然要被现实中的植物生灵“惊醒”, 代表着人性思维的正反变化,因此,诗人便以这种道者反之动的心法,从如何渐顿事物的本相,引导我们见到诗的本心,悟到情的花蕊,进一步说出,在事物本性的双向流程里,必须要熟练地掌握“美与臭”的正反趋向的化用,如力学、电学、音乐的规律变化,都是上下、左右、前后等等正负二者,双双并举,才会是一个很好的跳台,获得通感的超越,恰好的吻合着诗人心灵的元性花朵,“我,双手触摸到的红,通过叶片的血管渗进整个秋季。”那“红”的美好在秋季的象征意识里,折射出言外之意的果实,捧起了整个秋天的月色;那“红”的性情,没有音符的音乐,不用颜料的绘画,在季节的距离里只隔一片红叶,毫无疑问,就可以在同感的思维放大里,抵达六根互用的境界,既寓音乐于节律,含色彩于文字,从而使声与色的结合交融吐露出真善美的人格彩虹,也是一种有形化无形的顿悟方法,渐渐靠近“道”的思维流程,从而获得心性的“秋季,赤裸的胸怀,晶莹,折射成一股迷人的气息,使人沉醉”。所以,真正的诗人只有保持体验“现场”的敏锐感,在“读书破万卷”的“破”字上下功夫,才能越过浮现在意识层面的感情鸿沟,以自身的精、气、神的正能量打开个性潜意识和集体潜意识的双向通道。比如说,诗家另一章散文诗:《风雪中,沙漠上骑骆驼的红衣女人》。
假如单一地分析这个题目,意识层面也就是四个画面,但是,诗人心灵细腻的笔调,化成对美的热烈追求和炽热的仁爱,内心深处的疆土滋生着无边无际的浪漫想象。镜头之一,在生活的表层或者艺术的布景上,八百里瀚海,在多风的西部布满了梦幻的光,然而,人的我癡、我见、我慢、我爱所形成的执识,对于诗人而言,灵性的隐藏也就由于妄言妄想被遮蔽,如“飞扬的沙尘窒息不了生命的律动。荒蛮和贫瘠在遥望星河落日”,故此,艺术家要从这种自我营造的恶劣环境中挣脱出来,必须要自我走进生活的底层,像苏格拉底那样,认识你自己,鞠躬地“倾听沙漠心灵深处的窃窃私语。沙泉上掬起生命的甘露”,抹去眼里的灰尘,收敛内在的“恶”性,才能洞见事物的原我,“与红衣女人 在塞外风雪中相遇”。镜头之二,在生活的深层或者艺术的教化中,尽管“周围如此辽阔而沉寂,骆驼在跋涉中赋予沙漠生命;尽管“驼印被淹没,没有留下任何记忆”,但是,要在文与道的过程中笃见原始模型的本我痕迹,从而使“禅”的心性始终伴随着六根清净的幽性变化,不断地展示“自我”主体的精神风貌,为达成物我归一的圆融境界,获得一种“红衣女人成为耀眼的风景”,也许作者这里所经历的坎坷与沧桑,无人无处诉说那一屡苦楚;也许日子仍然像“枯草活着的誓言,在戈壁滩下蔓延”,可是,潜意识里的“活着”与“ 蔓延”的因果联姻,启迪着人们从习惯思维的心理定势中走出来,只要惊醒“恶”性环境中的“善”性,或者从“善”性土壤里警惕“恶”性的变化,一定就会有“梦幻在驼铃中飘浮,家园,听到了渐近的脚步”。迈进上古时代的淳朴天空,而那“驼铃”的韵律则像夜莺一般,先是沉浸在“致乐以治心”的《乐记》氛围里,漫漫地,以元性的美学陈情,悠扬婉转啼唱在红尘的世间。
由于散文诗是抒写心灵或主观情绪的文体,而且孕育着其独特的审视人生方式,即运用比较自由的形式抒情营造散文骨架的形态之美;又承袭母体诗歌的神态之美。内涵上,内容的空间力求浓缩,语言精练淬火;外延上,尽量从形式上的可塑性里,表现种种散文与诗的情绪波动。从时代发展的产物来看,无疑是时间、空间与情感交流的需求统一。譬如说,《诗经》起初以四言为主体的文字形式,后来渐渐地过度到五言和七言的符号变化;律诗的韵律,从梁代沈约的四声,后化为平仄,经过初唐诗人们的试验到盛唐的定型。
从汉字表达的工具来看,散文诗的自我人魂的主观情绪便包容着多维性情的缜密结构心理,在“气盛言宜”的思维意旨中,既适应于“诗”的精神动荡的阴阳对垒,使主观心灵和情绪的功能形成梦幻波动的音乐和鸣;又兼有散文的自由的描写性和随意随心的状物抒怀,在三魂七魄的原始意象里,使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的七情;或者求生欲、求知欲、表达欲、表现欲、舒适欲、情欲的六欲,惊跳着自我的现代意识与本我的原始潜意识,从而有意无意形成渐悟或顿悟的思维嫁接。比如说,诗家笔下的《云水间的古战场一角》的散文诗作,诗人为了表达一种个性潜意识的主张,以“云与水”的物质载体,张扬着精神的“善与恶”,就好比有色界自然物体,“云卷云舒荡漾在水中,正如一场生与死的博弈随着水中翻滚的波浪不断伸展”。那么,这种象征性的语言在诗“道”中运行,无法满足诗花一样情感的绽放,必然要继续借助于集体潜意识的信息,如“将军泡子湖畔的大山倒影在湖中,恰似湖中一座岛屿在云中降落人间。”,尔后,通过联想的思维渠道来延续诗情的余震,以具体的事物体现某种特殊意义,丰沛象征的内涵,更深沉地映现意识与潜意识的思维的流通,所以就出现“康熙帝御驾亲征葛尔丹叛乱,清朝大将佟国纲策马扬鞭,风吹草动拥着波光潋滟”。倘若从艺术手法角度看,这种“虚与实”的相生,为主体情感的“意与境”的拓展,在“超我”地魂的平衡中,以“自我”色魂的个性潜意识,实现了主题“情节”的超越,而漫然地独见着事物的本性“原我”天魂。于是,作者就说“其实那就是当年的刀光剑影在湖中掀起的波澜”。
按照一般的常理而言,流动在虚实之间的文字,以物的具象和情的抽象展现在心情的河面上,过去与现在的时间,声与色的组合空间,性与情的纠结主体,已经达到了三者和谐的统一,文章的句号差不多就落定了,但是,诗人为了把“诗”的功能扩大化,以说理的方式,寄兴寓情,寓理传道,如古人外象内感的胎教理论,对散文诗题材外象转入内感的深度与广度挖掘,“一座大山,座落于云水之间,原来是一位历史学家睁开了一只神眼”。那么,这“神眼”的诗眼就是散文诗的细节在抒情的节骨眼上,有利于作品题旨的升华;而“睁”字的动词运用,则体现内在的灵气,反射事物的藏性,因为运动才显得事物的本相。同样的道理,“回望着寒光闪闪中正在弥漫着的硝烟,又是谁?侧着耳朵倾听曾经的厮杀与呐喊。 硝烟未散。统一的力量高过了白云也高过了蓝天,万箭穿心也容不得叛乱。”文章中的“高”字的形容词性,却是诗人最急智的方式,从事物的本相里挣脱出来,回到显示的世界,启示人们的教化,由此而感叹着“分裂,只是个梦想。即使人头落地把湖水染成血色一片,也要把统一实现”。无疑,这种“小感触”已经注入警人的号角,一个民族怒吼的哲理意识形象开始像拔开云雾见太阳一样,“云,再高也在水中,并非是高不可攀;水,再低,蒸发后也能登山云天,把天地改变”。这样,一下子就把我们带进《荀子.哀公》的对话中,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那么,“危”字的辨证变化,是我们认识到“装有一种坚定的信念,统一就是必然。”,那样的那样,“小马驹,嘬着母奶。母马,享受着和平统一的悠闲”。
悠闲是一种外在祥和恬静,却蕴藉着事物内在的中和之气的纯正,犹如一颗纯净、美丽、澄澈的童心的雕像,活灵活现地灵显思想的瀑布倾泻于日子平和的淡静,小鸟在自由地飞翔,牛羊在安静到吃草,炊烟在草原上袅袅升起,一种“天人合一”的画面从自然规律的心声里缓缓地涌出。显然,这种“天”之道与人之意的情愫,表现在道与器的阴阳呼唤中,在审美艺术里,实现了作者寥廓,怪诞的喻意的想象和人与文的一统,静静地完成了作家使命感与思想元情的协调;换言之,那种文道合一的性情,在“文”以其多样的形式展示“道”的内涵中,不但需要驾驭语言的能力,刻意追求意象和洞察社会人生的思想穿透力;而且在曲折幽深的意境创造里,感受到散文诗在从传统走向现代的历程里,沿着一种精神方法之道,返回原道本我的思想,追寻自然属性的天地阴阳之“道”与社会属性的伦理之“道”的合一,而谓其形而上之道。文,则是天文和人文的一种物质的符号,其美的本质真性蕴涵着人的文心、性灵的道德追求,或者体现出内仁与外礼的和谐,而谓其形而下之器。诗家夏寒在“道与器”的理顺与“文与情”的撞击里,不断变化自己特有的创作规律,常常将一个长句子用几个迥然不同的意象串连在一起,远近高低,伸展着跳跃流动的意象、多意指向的象征、纵横虚实的通感,构成隽永深睿的诗境意象,给读者以“意内之意”与“象外之象”的主题申述,因此,散文诗在他的笔下往往是大处着眼,小处着手,超越着小点心、小摆设的审美形态,一会儿是独特的朽木生花,言少意丰;一会儿是成岭成峰,短句长笛,拓展一种情节的体验和超现实的艺术世界。
每一寸时光/都与昨日和明天对白。此刻,我的心在颤抖/ 那是被幸福撞击的疼痛/意外的花开/在春意赶来的路上芬芳……我断断续续拾起诗家文字的底片,东挪西移地从那幻黄的记忆里,穿过白云又划破蓝天,一种坚定的信念,撑起你的思想”,仿佛认识了草原夏寒就能沾得一点夏景寒秋的蝉鸣诗韵,从平﹑上﹑去﹑入的四声方位里,气韵着一种蒙古的长调,先让“贡格尔草原的草,怀抱着一种思想,把思想放到了月亮之上”。然后,感受夏寒《灵魂深处的浅吟低唱》的另一篇散文诗的意想,也许我这种随着诗家的思绪不按语法规则写作,虽然没有词语的超常组合,自以为也未必内敛不足;但是,作为一个大诗人的方向,要把自我的艺术形象悬挂在扶桑日出的东方,古今中外的文明结晶,从文学到哲学,从三人行到万卷书,一层层禅心静思的自照,一次次生存困惑的反刍,都将是我们诗魂与情魄的阴阳律动,使有限的文字伸展无限的思想,才能无数个我化成无数个你,让“我的影子站立成了/你的诗行”,那样大手笔下的文字组合和意象叠起,生活,才会把我们诗心的经验和人格的涵养挪移、对接和互溶,左右逢源,揉合成一首完美的中国散文诗!
2015年11月19--21日吉林
作者简介:彭林家,文革前出世于赣东北仙人洞,毕业于东北师大中文系,当代文艺理论家、作家,大学客座教授,与清华大学出版社合作主编大学教材。作品散见于《诗刊》《<词刊》《中华诗词》《人民日报》《中国国学集成》《散文月刊》《百度文库》《中国散文诗》等50多种国内外报刊及权威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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