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个，又一个城市》
1
一条铁轨，也是一根火柴。
你小心地在铁器上滑行，也小心地簇拥一点光亮。
鸣笛渐渐变得乏力，可你却不能停下来。
你有好多箱子，想塞入那些窗口，填进你的骨节。
可，总是塞着塞着，就掉了下来。
2
还是那道光。永远比故乡虚弱的光。
你追逐着它，像在八千里路上，追赶着云和月。
似乎，到处都是暗色的空茫。
没有天平，只有你捏着的闷吼。
仿佛，你每吼一声，就会有块土地，主动站出来，给你让位。
3
角落里，僻静而柔弱的风，是你的状态。
也像一只猫，最后醒着的眼睛。
那些车流，折射出你的渺小。
虽然你的视线，可以放得更远，越过那些烟雾。
可我，还是听见了你体内急促的敲击声。
那里----有更多张，饥饿的嘴巴。
4
腻子刀，像画笔，画满了一面墙，你今天的一座江山。
遮掩那些砂面、混凝墙壁，就像遮掩了你的暗，你的某一个消逝。
你已渐渐习惯这一抹抹白。
是的，你觉得外面的世界，本该就是这样的。
5
你使劲地敲一把硬钉子。
你觉得有些东西，也需要这样打磨，才火花四溅。
花，是当年村口送出的那朵。也可以是明天的某一朵。
你保持每一锤都正对中心，中规中矩，且小心翼翼。
就像你挤在地铁里，走过人行道。
或只是朝路边的铁筒，吐出一口痰。
6
你怯于去看一条河，它的模糊，未知的流向。
你怯于去看河上的船，它的黄灯，袅起的炊烟。
你怯于去看船上的人，她的围裙，她的驼背。
你更怯于去看那人手上的鸟，飞走了，仿佛，再也回不来。
7
像瓶子，漂流的空瓶子，颠簸。顺流或逆流。
而水，仍会突破玻璃，侵入它的内部。
潮湿，是一截骨痛。
是阳光之前滴不完的雨滴。
是在夜晚的出租屋，你独自弹起的吉他。
8
她们，留守在家里。
你，留守在一个城市的腹中。
你在抓住的一片雪中，看到了镜子。镜子里的煮酒、暖炉。
阿娇此时可能也趴在窗台。
小宝，可能在给爷爷端药…
而手里的雪化了，变成水。重重地滴在地上，像年关的一声爆竹。
什么风，悄悄地从远方吹来？
湿了你的脸，又落成皱纹。 |
发表于 2015-11-26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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