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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梳着道姑头,坐在山坡上。
她不曾抬头,我也不曾看到过,她的眼睛。
那些略微有些枯萎的艾蒿,白的像是雪花落进了六月。
一些蝉,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她静静地,像一朵开在六月的刺玫花。皎洁得让我,不敢靠近。
我本该想向她询问,通向李庄的路径。
她像观音一样的打坐。搅扰,似乎便是罪恶,是罪过。
那些蒿辫,定是她要送进夜里,送给安稳就寝的至亲。
我相信。她定是这山家,最孝顺的女儿。
她用清香扑鼻的白艾蒿。一叶一株,一辫一股,交绕成一家人夜晚安睡的屏障。
或许,她正是我的芳邻。
只是隔着些岁月,篱笆和土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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