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之夜
听 它们在吵架
车轮和轨道一直哐唧哐唧
鼾声给它们伴奏
忽高忽低
上铺有人与梦做作斗争
他忽然说到了
用的是浓浓的川语
翻个身继续入睡
下铺用脚
在空气中发表无声宣言
一只鞋大声咳嗽
我发现我像躺在棺材里
他们都躺在棺材里
我们的棺材都悬挂在车厢里
@半夜有人下车
格老子滴
我滴包包
一汉子厥着屁股拽什么
另一些人从他背上跨过
喇叭气息平和的数着时间
一个女人大声呼喊
我滴孩子 我滴孩子
孩子 孩子
我刚刚才脱下滴
火车没答理
它看见了一只女式鞋
在铺下蹒跚学步
《我又打了一只苍蝇》
火车还在梦里
光秃秃的山并没给它招手
几只苍蝇若有所思
趴在车窗上
剥开的蛋壳隐隐合拢
一支香烟自杀
抠完脚闻一闻
但见群蝇纷纷共舞而来
只需弹弹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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