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一条雪的道路,踩着麻雀的丫爪。
北风覆盖过来。山,比平素低。
一些麻雀召唤我,挤在矮墙或崖畔之下。
一些山鸡召唤着。可被召唤者,绝对不是我。
它们一定是防备着一些猎枪,就藏在某个人的身后。
譬如凯子。他妈的,绝对不是好东西。
眼前是一片白桦林。有些落寞,有些单薄。
穗儿就站在林子的边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她沿着崖畔徘徊。不是地揪一些惆怅的干花。
风,一日比一日漫长。北方,一日比一日寂静,荒凉。
那些卿卿我我的歌谣,不再像月光一样绵长,辽阔。
穗儿说:她的北方,应该是暂时的。
风,又把一些脚印淹没。
我不能,从穗儿的眉额间,分辨得出----
有没有忧伤?
她,挥动着手臂,仰面迎着风-----
呼吸,呼吸,使劲地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