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常的隐喻

王浩明

    读小诗《疯人院的门锁坏了》，立马想起一项很多人都知道的科学小测试。将一只弹跳力十足的跳瘙放进一玻璃瓶内，然后用透明盖盖上，跳瘙一开始当然是拼命地向外蹦跳而不得岀，经过若干次碰壁后，它无奈地发现自己总在同等的高度上遭遇滑铁卢，再努力也是枉然。这时，当你将瓶盖移去敞开天窗时，奇迹发生了，那只跳瘙只能跳到瓶口高便跌落下去了。是它力道不足了吗？当然不是，而是以往的经验让它本能地意识到，在这个透明的空间内，它的蹦跶极限只有那么高了。
     这项测试很象一则寓言，含意十分明显，与该首小诗相比，那门锁不就是那瓶盖吗？那群被关押的疯子也跟跳瘙一样，在经过多次撞击而无效之后最终失去了疯劲，以致于认为，对这间关押他们的小屋子再怎么突围也是徒劳的，长期便习惯了这种被关押的状态，即便门锁坏了，可以毫不费力地岀去了，他们竟然也无动于衷了。至于耗子自然不能与疯子相提并论，钻空子是它们的长项。
    该诗也具备了典型的寓言风格，其意无非是习惯成自然吧；再朝深处疑，恐无必要。
    隐喻之于诗歌，是一种创作者普遍而常用的手法，新奇而准确是为上乘。对于该诗来说，准确倒是无误，却缺乏新奇，没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疯人院的门锁坏了
■哑者无言

最先是一只耗子从门缝中挤出来
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大
它咧开嘴笑了，露出细密锋利的牙齿

接着有人打开门走出来，迟疑和迷惑
并没有在他们的脸上停留太久
他们悄悄地再将门关上，快步离去

疯人院的门锁坏了
里面大部分的人不知道。他们继续傻笑着
继续在里面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