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子青悠然 于 2016-1-7 15:58 编辑
锥痛的最底层呼唤—— 简评2014年度上榜诗歌 呆瓜的《唢呐手》
文/子青悠然
第一次阅读《唢呐手》,是在中国诗歌流派网的原创版块,仅一遍就深刻记住。唢呐的苍悲、高亢、嘹亮的尾音,好像从此再也没有淡去过。唢呐,这种过去多在民间的吹歌会、秧歌会、鼓乐班和地方曲艺、戏曲的伴奏中不可少的非主流民乐,诗人呆瓜(山东沉鱼)从乡村唢呐手死未安然的画面入手(他死的时候紧紧握着唢呐/瞪着黑猫一样的大眼),发出了诗者的颤音:以生命消逝,而疼痛未减,递达出最民间底层的锥痛呐喊;以等待的绝望,控诉了最为沉痛的,无法化解的悲伤。
诗文本,没有铺天盖地,但声线清晰—— 传统的优秀文化继承哪里去了?没有浑厚深重,但入心难忘——空了的村庄,老了的村庄,散了的村庄,到底要以怎样的方式继续存在?
近些年,媒体报刊上早已不鲜见的空村,空城等字眼不胜枚举。尤其,有一年春节前夕,报刊上醒目标题“北京城——空城”,配以诺大空荡荡的地铁站。而平日,一座都城的交通枢纽运转站,哪一处不是川流不息,人满为患?城市劳动大军的主力成员农民工的城市进发,农民工的季候特征,不仅是城乡差异的隐曲表现,更有经济发展、生态失衡、传统丢失的隐喻之叹。
文本中“瞪着黑猫一样的大眼”的黑猫二字,颇有意味。很容易联想“不管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言论,其一定历史局限性的存在,不言而喻。时局中摸索性的发展,必须不断规范与矫正。腐烂的肌体,赎不回灵魂的升腾。而传承,并非孝道一个切口的揭示。
“全村人都去送葬/没有人为他吹起唢呐……会吹唢呐的儿子去了城里/一直没有回来”,唢呐手的不瞑目,何尝不是一个诗人对社会亟待健康发展的深长呼唤?诗歌《唢呐手》语言简白,铅笔画似的线条却足以勾勒、呈现出诗者警醒的题旨。
附:诗歌
唢呐手
呆瓜
我要向你提及一个人
也许你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他死的时候紧紧握着唢呐
瞪着黑猫一样的大眼,全村人都去送葬
没有人为他吹起唢呐
他不是村里唯一的唢呐手
喜事他去吹,丧事他去吹
瞧,他为人们吹了一生,高兴了一生,也忧伤了一生
他死后村里再也没有唢呐声
很多人都在等着
会吹唢呐的儿子去了城里
一直没有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