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笑相逢 于 2016-1-8 22:02 编辑
□ 墓地
文/霜扣儿
风吹不动了
我坐在风里看你
你走时多大,现在也多大
我像一个门前的老人,对一只不飞起的鸟儿
耳语
天空是好时光,天空离开了你的脸庞
你在这里,摸哪哪凉
没有荒草找到成长。在风的空隙里我
坐在你脸庞前,摸一下石头上的字
想起曾经鲜活的眼睛现在闭着
你在这里,什么都是
什么都不是
蝴蝶不死,只是不再涉入内心河流
风吹不动了。我坐在风里看你
咫尺之间你没有淋到我的大雨
咫尺之间。你不与我在一起
风吹不动了
我被你放在风里
【简析】:
风是一个容器,存放着当下的人事,也包含在风中逝去的一切。这个容器中的容质是流动着的,流动产生了时间,时间产生了在与不在的对立。此时,“我”在而“你”不在。
因为你的缺席,天空与大地纵然无限美好,也已失去本来的温度。题中的墓地就是一个关于死亡的隐喻,但犹嫌不足,再借一只飞不起的鸟儿这个喻中之喻,为它加以注释。
其中的“你”,是一个具象,也是一个抽象。是一个人或者是一段爱情,甚至可以理解为一种亲情,乃至一切世间美好的事物。总之它曾经鲜活,曾经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但现在却成为一“碑”之隔。
对于这无常而美好的逝者,“我”并没有表现出浅显的悲悯,而是以一种承认的姿态,一点一滴去追念它,一段一段去还原它,为彼此设置一个引起共鸣的场景。比如有那么一场雨,又一次将彼此粘接在一起,清醒而同在。但这又是多么虚妄。
从风中回到风中,从最初坐进风里到被放进风里,作者不动声色的借用风这一媒介,完成了主客体的转换。平静与节制的叙述增加了诗歌的张力,既没有鲜血淋漓的痛,也没有刻骨铭心的爱,但它有足够的包容度,你想什么,它就是什么——只要与逝去的美好有关。
也让我以为,那所谓的墓地,正是时间陷下,又隆起的痛点。
20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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