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兰心音
绽放鹅黄,柳又起了一个早。柳烟氤氲,柳腰袅袅。柳眉凤眼在发丝以下,流动一河的绿。泛滥。
大别山的红,灼烧了冬天的皮肤。雪化成一滴,欣喜的泪珠,挂在毛尖茶的睫毛上。
悬崖,面对一涧幽谷。水在上一个季节就瘦成一枚黄花。小溪的最后一曲清唱,被黄鹂收藏。坚硬的石头,像倔强的红,设卡。贪婪而膨胀的私欲,走投无路。
杜鹃花正躺在路边,梦呓。追忆,刘邓大军寒光闪闪的刀。唯,一抹孤独的兰,在柳后,高举春天的旗帜。崭新的一个面孔。
兰草,最朴实的命名方式,被母性呼唤出一种沁心的暖,亲切得让兰无法叫痛。
春之初。兰,在悬崖上,用心,走出一条坦途。兰叶如绦,第一次绿过。一生再也未曾改变。即使是,萧瑟的秋冬。
一钩新月,在元宵节前,被我穿上钓饵,扔进波涛汹涌的银河。我要挑起一条会飞的鱼。
月,朦胧。兰,心乱。小白兔从仙子怀里挣脱。
二月,兰趁着月色,将一枚浅黄的心脏举起。像红军齐眉的军礼。像春雷的第一声嘶叫。兰,震颤地打开心扉,幸福地将心思凝结成一丸馨香。很快,消息就被风捕捉。风告诉了月,月光返照。
偏爱,兰的古典。遍寻唐诗宋词,决意为兰擦亮芳名。
那天,我叫了一声:月兰花。兰就在我的声线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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