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塘坳,我生命的属地
文/张绍金
身边时有一处风景,熟悉得陌生,贴近而忽略——譬如扑面而来的清塘坳,我清新爽口的生命属地。
四顾山,古老成一对情侣,传说仙风道骨,驻扎成顶上那块奇石——张果老携张果奶真的畅游至此?
冬日瘦弱得行走艰难,足迹或轻亦重,仙境温暖一行人,温暖村庄时而干枯时而潮湿心情……
寻找,是村庄恒久的主题;发现,是村庄腹部鼓胀的快乐。山峦是湖水飘逸的长发。
此刻的清塘坳,泊山挽水,以枯叶铺展春情,以干燥拧起风声,以客船打捞期望。
涉浪而心静,临顶方气爽,初登的心情喜悦成一波纹一波纹鸟鸣,并借助鸟毛航行。
温泉湖畔半岛迤逦。水枕着山的怀抱而入眠,山倒映水的柔情而歌唱。日月一口一口蚕食林荫或是山道。
小衹园,以六百岁高龄,端坐成一汪碧波,禅意如山。香火峥嵘半坡冬日,枝头笑语随波逐流……
阔叶林里,枯干枯枝枯叶,以枯萎的名义暖和爬山穿林的北风,缝隙斑驳的阳光斑驳蓝天。
枯萎是新的开端,斑驳北风的状态,匍匐森林的足迹是早春深长的呼吸!
一只水鸭串起一串水纹花,一声惊叹凝固一处山水。枯蒿是一种咀嚼,痛疼怀春的村庄。
浮荡水面,或停靠,或待发,或展翅飞翔?龙舟昂首翘臀,山葫芦将湖水泊成农家的依靠。
那只山谣的旋律拧紧我的耳根,任坡坎边干枯的野菊花固持自己站立的金黄!
峰林中泻出一条山道,如一只胆小的松鼠,携带一尾蓬松羽毛,小小的摆动令湖水泛滥。
牧归的竹笛声,悠扬日落的牵挂,浑圆母亲的焦急。宽阔的牛背是孩子驰骋的疆场!
熟悉一堆粪草呼哧呼哧的烟香,熟悉一抹晚霞绵长绵长的呼唤,熟悉一顶缀满叮咛的雨披……
跃入湖水沐浴后半裸的山峦?相约玩耍昂头摆尾的鲢鱼?仰视碧水袒露胸肌的歌手?
饮尽一杯南行的雁鸣,饮尽一盅北上的孤寂,挥一挥手,铺排的落霞是清塘坳新一程启航。
水尽处不全是霞光,黑黝黝的远山点燃一湖水,一堆一堆篝火煮沸碧波,氤氲村庄夜色。
清塘坳得以连贯起伏着村庄生气的,不单是明日那一轮东山临水的朝阳。
一切因冷冽而新鲜。希望是不断以新替旧的水灵灵日子,是自然事物中无处不在的撞击着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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